沈从星的眼神中有些不相信,她开口,这次话语中带了哀求:“哥,求求你,不要答应他!好不好,哥,求求你!”
石昆砚心念动,伸手,摸摸沈从星柔软的发丝,可最终还是说:“从星,云丽并不像你想的那样脆弱,她可以承受的!”
沈从星拉着石昆砚的手登时垂下:“你的意思,还是要帮他,是不是?”
石昆砚不语,却面对梁何安,问:“准备好了么?”
梁何安看一眼沈从星,点点头,慢慢闭眼,身体渐渐消融。
梁何安的灵魂,终于消散不见,他走得很安详,嘴角上扬,似是带了笑意。
他最后消散的时候,是否心中念着那个名为郁梓依的女孩子,故而那样走得那样平静?
沈从星依旧是恨,可却什么都做不了。
而石昆砚的掌心,静静躺了颗玻璃般的珠子,闪着淡淡的光亮。
在沈从星还不曾反应过来,石昆砚伸手,那珠子刹那消散不见,但沈从星的胸腔一热:“怎么回事?”
她本能地问出口,可刚问完,想到石昆砚助了梁何安的事,就有些懊恼。
但石昆砚仿若从没在意过:“他是新魂,且无戾气,灵力也不算多,所以,还是给你吧!”
“什么叫给我?我还没说要呢!而且,我要这灵力有什么用?再说了,这是梁何安的灵力,我为什么要他的灵力?”沈从星立即抗议。
石昆砚摊手:“给都给了,收不回了!”
沈从星只好闭嘴,看了石昆砚一眼,气鼓鼓就要出去。
“从星!”可却在沈从星就要出门的时候,石昆砚喊住了她,“我知道你生气,你气我帮助那名叫郁梓依的女子夺去了云丽的一切。”
听到石昆砚提到云丽,沈从星停住了脚步,但不曾回身:“知道你还助他?”
石昆砚走上前,掰过沈从星的肩膀,很认真地告诉她:“可或许,拥有才是更好的惩罚!”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沈从星急忙问。
“梁何安除了让我帮忙立下遗嘱,另外就是让我保郁梓依和他的孩子一生平安!郁梓依,不过24岁,可她这辈子,已然被困住了!”石昆砚解释。
沈从星心里有些好受,虽然不甘,但也只能点点头:“可她虽然得到了惩罚,可是丽姐呢?丽姐依旧受到了伤害。”
“失去,或许便是拥有。她以后,会有更好的姻缘!”石昆砚告诉她,不想她眼眸中,泪花闪烁。
“你看到了?”果然,沈从星笑容明媚起来,巴巴看着自己,乖巧的模样。
要看到一个活人的未来,需要耗费灵力,若无交易,石昆砚从不去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可这次,他破例了,他窥探过云丽的些许未来,只为沈从星的一个笑,他点头:“刘子玉,不是回来了么?”
听到“刘子玉”这个名字,沈从星便知道,石昆砚是真的看到了,她拉住他的手拼命地去点头,拼命地去肯定:“云丽姐那样好的人,她一定会幸福的,好人,总归是该有好报的!”
石昆砚看沈从星激动模样,任她紧紧拉住自己的手,微微去笑。
云丽料理完梁何安后事的时候,律师带着遗嘱来了。
沈从星知晓遗嘱的内容,满满全是担心,她挨着云丽站,只怕她待会承受不住自己能及时搀扶上一把。
但当律师将内容全然说完,云丽只是点点头:“我……知道了!”
沈从星能听到她话语中的哽咽,可看见两滴泪,从她面颊滑落,可是云丽,快速地伸手揩去,仿若从不难过一般。
沈从星想,或许,石昆砚说得是对的,云丽,远没有自己想象得那样脆弱。
即便知道残忍,但沈从星心中难耐,还是去问云丽:“丽姐,你难道不生气么?你,难道早就知道了?”
云丽苍白地笑了笑:“那次交警来,便已经告诉我了,何安他,本可以存活的,就是因为副驾驶的人,而舍了自己的命。能坐上他副驾驶的,能让他舍了命去保护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可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
“丽姐,也许是那个小三耍手段,其实何安哥还是爱你的!”明知不是,可沈从星依旧编造着拙劣的谎言去劝慰过云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