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
月,皎如洁。
“啊……”
一声尖叫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划破漫长而又漆黑的夜。
“老爷……老爷……少爷……少爷他……”
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身穿粉色莲裙,面若涂蜡,带着哭腔,一步三晃的朝着外院跑去。
“慌个什么?见鬼了不成?冒冒失失的……”
那身穿灰衣的家丁,摸了摸络腮胡子,舔了下舌头,笑眯眯的伸手一把将少女扶在怀里,嘿嘿笑道:“有什么大事儿,先跟老哥哥……”
那少女却是丝毫没有察觉的样子,这一点却是大大出乎家丁的意料,按照之前,肯定是一巴掌打了上来,而且他也是求之不得。
可今日少女却是抬起头,泪珠哗的便落了下来,月光之下,令他不觉得心头一痒。
但是转念一想,定然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也是他在方家呆了二十余年,方才有这样的警觉。
二话不,却是闷哼一声,松开丫头的手,疾步朝着方子辉的卧室而去。
方子辉,方家大少爷,是这四方城中方家独孙,也是日后方家唯一的继承人,方老太爷就这一个孙子,自然是喜欢的厉害。
从方子辉出生,他苗铁便是这的护院,十五年来从没有出现国一点儿差池,可当他跑到客厅的时候,双腿却是如同灌了铅一般,他凡灵三重的修为如同消失了一样,全身上下瞬间冰凉,如同掉入了万年寒窟。
丫头也不停留,哭着朝着外面跑去。
“怎么回事?子辉……”
一个身穿绣鹰长袍的中年男子随着声音已经出现在了苗铁身前。
一股怒意从那男子身上赫然爆发而出,苗铁双腿一软,当场跪倒在地,头如捣蒜。
“老爷……少爷他……”
“子辉……子辉……你怎么啦?你话啊……”一个身穿红色长裙的少妇从男子身边闪过,乒在地,将地上面色惨白,七窍流血的少年抱在怀中,双手颤抖,泪如雨下,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夫人……夫人……”身边赶来的丫头急忙将少妇抬起,放到了身后的太师椅之上。
那报信儿的丫头却是急急忙忙跑到了男子脚下,跪在地上磕磕巴巴道:“老爷……老爷……少爷他……”
“今晚,有谁来过?”男子声音不大,但是在场之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声音之中的颤抖,预示着四方城从此不会再安宁。
还未等那丫头话,苗铁只觉得身子一轻,整个人已经离地,一张大手将他揪起。
苗铁面如死灰道:“只有,只有江源……只有江源半个时辰之前……江源……肯定是他……”
“噗通”
苗铁狠狠地被摔在霖上,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喷出,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江源……”中年男子握紧了拳头,怒声喝道:“江源……人呢……”
方家并不,但是这一声怒吼,足够传遍方家的任何角落。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江源,的确是不见了,一个睡在马厩里的只有十四岁的年纪,没有人回去在意他在哪儿,吃的怎么样,过的好不好。
不过是一个杂种,方家上上下下,这十年来,好像还真的没有人在意过。
“半个时辰,没有灵气的畜生,能跑多远?”
一个斜靠在墙边的俊俏男子,着摸了摸袖口,从袖中窜出一条三色长蛇。
那长蛇吐着芯子以一种奇怪的角度盘上了男子的右臂,将头贴在男子肩头,双目发出蓝光,吐着火红的芯子。
这三色蛇一出,周围所有的人急忙散开。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中年男子看了那三色蛇一眼,重重的道。
那人二话没,脚下一动,已经出现在了墙外。
“找不到,你们都不用回来了。”中年男子看着地上的方子辉的尸体,冷冷的道。
苗铁自然之道这话是给他听的,来不及擦喷出的鲜血,脚下一蹬,翻墙而出,随着三色蛇而去。
“查……”方守鹤怒喝一声,看着方子辉的尸体。
他的心,在滴血,就算方子辉飞扬跋扈又如何?那也是他方守鹤的儿子,容不得他人指手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