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护士悄悄离开后，警员才重新抬起头来，他说：“衣服口袋里的味道最浓，但口袋周围的布料上，味道明显要淡很多，如果直接倒在口袋里，不可能会这样，可如果装了什么东西，我们为什么会……”

说道这里，警员停顿了一下，然后他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对护士长说：“你在病房门口看着，不要走开，我去打个电话就来。”

“好。”护士长急忙回应，接住警员递过来的衣服，目送他向走廊尽头跑去。

警员要联系的人当然的莫海右，此刻莫海右还在饭店财务室里，接到电话后，莫海右沉思片刻，说：“知道了，我会让人去查，你把以沫换下来的衣服裤子都包好，通知局里派人过去拿，你在那里盯紧以沫，只要她一醒，就立刻问口供。”

“是。”

听到回应，莫海右挂断电话，走到财务室门外，找来一个警员，凑近他耳边交代了几句，然后，轻轻关上身后的门扉，朝楼梯口走去。

刚走过拐角，他就停住了，因为口袋里手机有震动了起来，法医拿出来按下接听键，放到耳边，还没等他开口，对面就传来一句话：

“以沫醒了，但不是自然醒来，她在内衣里藏了刀片，昏睡时被刀片割伤，幸亏护士就在身边，及时止住了血，那是美工刀的刀片，很小，被缝在了内衣夹层里，所以我们都没发现。”

“她醒来有说什么吗？”

“没有，医生给她打过镇定剂，药效还没过去，被疼醒后，她一直很迷糊，精神状态萎靡，但总体没什么大碍。现在护士正在给她处理伤口，我还没法进病房。”

“好，我知道了，你继续盯着，有情况随时联系。”

“等等，莫法医，我还有事没说完。”

“什么？”

“护士说，以沫右手手心里的杀虫剂味道也很浓，她们帮她洗了很多遍，还是没完全洗掉，可能她来之前，一直在手里捏着某样吸满杀虫剂的物品，你那边找到类似的东西了吗？”

“还……你等等”莫法医回答时，眼角瞥到刚刚离开的警员从侧边跑过来，于是示意电话那一头的人稍待片刻，把手机拿离耳边，问：“饭店门口树根下有没有可疑物品？”

“有，清洁阿姨处理掉呕吐物后，发现有一个刷碗用的海绵块，她以为没什么用，扔在了门口垃圾桶里。”

“海绵块多大？”

“大概半个手掌大小。”警员举起自己的手比划了一下。

莫海右点头说：“很好，立刻把海绵块带回警局，让检验科的同事分析上面的成分，然后把结果告知我。”

“是。”

交谈完毕，遣走下属，莫海右重新拿起手机，听筒那边的人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所以不用他复述，直接开口说：

“莫法医，我怀疑没有人给以沫下毒，这件事是她自己做的。因为衣服口袋里侧和以沫右手手心里的杀虫剂味道都特别浓，如果有人偷偷把吸足杀虫剂的海绵块放在她口袋里，就算她自己拿出来扔掉了，也不可能导致右手上味道反复清洗都洗不掉。而且放在口袋里，怎么想也不可能导致她中毒。”

“现在还不能下定论，一般杀虫剂毒性不会很强，就算是强效的，也只会导致轻度头晕，反胃，不太可能像以沫那样剧烈呕吐，我在你们去医院之前，稍微检查过以沫的状况，她的中毒情况不像杀虫剂导致的，总之你先问以沫口供，把信息反馈给我再说。”

“好吧，我这边护士已经在陆续出来了，应该很快就能让我进去，我问完就发信息给你。”

“嗯，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