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往回推移,同样是在某一天的凌晨,两个意想不到的人坐在了一起,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也是一次绝对保密的会面。
其中一个盯着另一个的脸庞看,表情复杂,他抖了抖手中的香烟,开口问:“找我什么事?”说话的时候,他的脸转向窗户,手指下面,一小撮烟灰随风掉在了桌面上。
另一个人表面显得很坚定,但实际上的心情,有可能跟对方半斤八两,因为他接收到问题之后,并没有马上开口回答,只是坐在那里托着下巴思考。他的黑眼珠在眼眶里转动着,大部分时候都朝下盯着桌角的某一个地方看,好像那里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似的。
第一个人显然耐心没有第二个人好,大概一分钟都没到,他就开口催促了,“你有事快说!没事就请离开吧!我这里不欢迎你。”
“你以为我愿意来吗?要不是为了那十几幅周木文的画,我才懒得来找你呢!”第一个人终于接茬了,英俊的脸庞带上了些许无奈,更多的是愤慨。
第二个人听对方提到画,脸色也变得难看了许多,他挠了挠像鸟窝一样的头发,把烟屁股往烟灰缸里一丢,说:“我真的没拿那十几幅画,周木文他恨我,你不能他说什么就相信什么,万一他歪曲事实呢?再说,你找我要画,也得先有我拿画的证据吧?”
“周木文可没有恨你,你从他那里捞走的钱,他每一笔都知道,我实话跟你说了吧,这些年来,是他在利用你,所以你捞钱也好,拿画也罢,他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本来你们两个好聚好散,他也不会来找你清经济账,可惜,你不该贪婪过头了,临走还带走他十几幅画,你要知道,这些画可是他的宝贝,他无论如何都会让你吐出来。”
“可他现在死了,还怎么让我吐出来?”
第一个人开始耍赖,不过,他确实有耍赖的资本,因为他拿走的那十几幅画,周木文一直藏在保险柜中,根本没有公布于众,也就是说,除了周木文和他的律师,谁也不可能知道,如果硬要说消息泄露的话,那也绝对是以上两个人自己泄露出去的。
被对方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第二个人再次沉默下来,他不是在思考对策,而是在默默忍耐心中的烦躁,他实在是不想跟眼前这个人多啰嗦,但现在有一件事迫使他不得不去啰嗦,想起这件事,第二个人就忍不住在心里叹气。
‘小麻烦精!等把你追到手,看我怎么收拾你!’
清了清嗓子,第二个人说:“你刚才那句话的意思是承认你拿了话喽?”
“哼!随便你怎么想,反正我要是出事,你也脱不了干系。”
“如果我有一个既能让你得到钱,又能让周木文的家属得到画的好办法,你愿意照我的话去做吗?”第二个人突然话锋一转,把头凑近对方那张丑陋的脸庞说。
这话明显引起的第一个人的兴趣,可他强忍着没有显露在表面上,只是眼神闪了闪,重新点起一根烟,借着火光的掩饰,说:“你别忽悠我了,哪来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情?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
“你不可能相信我,可你相信言谷,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