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修书一封。”
几天后,这封书信到了永王手中。永王拆开看到一卷诗篇,上面写到: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
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永王读完后,感觉此诗篇犹如有神灵之助,仙气四发,只是未见其人,心中暗暗地想到:非有邵群不能写下如此诗篇。
急忙召见了那个写下此书信的人。
左相当时坐在府内后堂的书案后,听一人在旁边禀奏事情:“邵群还活着,没有死掉,本来团团围住,他们插翅难逃,就要得手的时候,谁知那邵群竟尤有神助,好像一条蛟龙,翻腾于茫茫的海洋之中,突破了所有杀手的包围。”
李林甫脸上有怒色:“那邵群现在在哪里?”
“知道他的下落了,他伤势很重,已经陆续派出杀手继续追杀他了。”
左相摆了摆手:“那就好,子曰:欲速则不达也,见小利则大事不成也。现在,一切都静静地进行着,我们也只需要静静地等待。”李林甫又继续翻开那刚才拿着的那本书,目光又移到书上去了。
“左相明鉴。”
李林甫长叹一声,摆了摆手:“你去吧。”
那一人向屋外走去。忽然,左相抬起头来,恨恨地说道:“可惜当时寻风剑李佐不在,倘若他出手,那邵群早就已经成为剑下亡魂了。”
那一人又收住了脚步。
左相叮嘱道:“那个邵群,一定要杀掉,我相信只有死人是不会乱说话的,绝不可轻忽懈怠,否则绝不姑息!”
“是,我马上加派人手,一定杀掉邵群。”
李林甫轻微地点了点头。
人道是,风起沙扬处,狂风动我襟。
眼前这个人身穿破旧的衣服,手里紧紧握着一柄宝剑,只见他眼神茫然,隐约可以看见他身上的创伤。
邵群在狂风中走着,现在只有永王能救自己,他于是写了一封书信,永王看到后,当即要见一下他。
永王听到此人的名字:邵群,邵群?是的,永王原先也曾听说过邵群,只知道他的诗才冠绝天下,被父皇任命为翰林学士。
未等永王说话,邵群先张口了:“殿下,如果人患了疾病,需要大夫治,那大唐患了疾病,该如何?”
“需要大夫治?”
“这个大夫是谁?”
“这……?”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你说得对,应该早早地除掉疾病,如果晚了,疾病深入骨髓,到那时,是不容易治理的。”
“人不能看着别人得病而死,更何况看着大唐衰落呢?”
“这话是什么意思?”
“当今左相李林甫独掌大权,清除异党无所不用其极,这么一来,大唐危在旦夕了。”
“我实力弱小,威望不足以服众,不能和李林甫相对抗,你还是另找他人吧。”
邵群听到后,只说到:“匹夫尚且知道报效国家,何况身份尊贵的皇子?听说殿下贤能才来寻求帮助,然而现在才知道,都是传谣罢了。”于是离开不再回头。
永王急忙上前追上邵群,说:“我享受着富贵,白白活了几十年,在朝廷之间游走,如同行尸走肉,你说的话让我醒过来了。”于是亲自执起邵群的手,一起走入高大的房屋之内。
邵群说:“殿下和左相李林甫相比,怎么样?”
永王笑道:“朝廷之内,都是左相的亲党,我不能和他相比较。”
“左相在朝廷之内得到了势力,而您可以在江湖和山野得到可以帮助自己的人。”
“我比较愚钝,还请指点。”
“朝廷之外的,怎么会小于朝廷之内的?”
永王好像在思考着什么,邵群笑了起来:“殿下说李林甫势力大,依我看来,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李林甫已位极人臣,别人不敢违背他,难道不可以说强吗?”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而左相失去了道义,小人不能共处一室,必定会从内部分崩离析。”
永王好像瞬间明白了什么,有如拨云见日一般,忽然又拜谢了邵群:“这都是我日夜所想的,当今正想要一展宏图,如果不嫌弃,愿意一起扶危济难,谋求一番大的事业,报效国家。”
另一边的长安城中,左相李林甫回到回到府廷中。长安县令李均赶过来说:“邵群没有死,已经投靠永王了,该怎么办?”
李林甫摆了摆手说道:“这用不着担心。”
“左相为什么这样说呢?”
李林甫笑了起来,说:“一切尽在我掌心之间,有什么可忧虑的!”
李均急切地说道:“永王也是大唐皇子素来和太子交好,又受圣上宠爱,被封为永王,虽然没有什么实权,但是这已经足够忧虑了,况且现今又和邵群沆瀣一气,狼狈为奸,不利于左相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