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这个江瞳,似乎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年轻人,你确定他没有什么危险么?”
房梁之上,一名暗卫犹犹豫豫地道,透过房梁砖瓦地的缝隙,他隐隐约约的看见,烛台下面,江瞳正蹙眉凝神,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手里的案宗。
左边的暗卫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残酷的笑容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他只要敢出钱,皇帝老子我也敢去试一试。”
另一个暗卫显然有些不屑一顾,他撇撇嘴:“要去你去吧,皇帝手下,肯定护卫众多,再多的钱没有命花也是白扯。”
“你这混子!”左边的暗卫拨弄了一下他的头发,收起有些混不吝的表情,正色地看了一眼江瞳,此时的江瞳,恰好看卷宗有些累了,他微微抬起头伸了一个懒腰。
只是,这一抬头,江瞳就敏锐的发现,自家屋顶被人掀开了一块砖瓦,一个眼睛透过砖瓦的缝隙向下看过来。
两人目光对视的时候,都是有些错愕,江瞳没想到自己躲在孙传香的府邸,也能被人找上门来,而那个暗卫则是没想到,江瞳居然这个时候会抬起头来。
这个时候不应该是吹灯睡觉的时候么?这家伙抬头作甚?
不过想归想,暗卫手上的动作却不慢,他几乎在电光火石之下,就反手甩出去三根黑的几乎要和夜色融为一体的钢针。
江瞳见他肩膀一晃,顿时就知道不妙,几乎是下意识地,江瞳脑袋一低,脑后便传来咄咄咄三声闷响。
江瞳扭头一看,只见自己身后的屏风被三根细若蝇毫的钢针射穿,只留下三个细微的空洞。
“暴露了,速战速决!”房梁上的两个暗卫也是果断,一击不成,又生一击,速度之快,让江瞳根本就反应不过来,身后就穿来猎猎风响。
江瞳依靠着圈椅,他本身没有武功,此刻更是面对两个武林高手,根本就不够看。
“二位怎么称呼?为何杀我?总要让江某死个明白吧?”
见自己机会屈指可数,江瞳索性也不躲藏了,他神色泰然的坐下,甚至还伸手示意了一下,两名暗卫谨慎的看了一眼江瞳,没有理会。
“让我猜猜看,应该是因为私钱作坊案吧?”江瞳又自言自语地补充道:“不过我不明白的是,李平安是如何动的你,为他做事的?”
要知道,眼下的江瞳,不敢下大势皆为我所用吧,至少也有百分之八十了,当然,这个数字是在仰仗永乐帝的情况下才能达到的。
可饶是如此,依旧不是这些打打杀杀的人舍去性命也要和自己拼个你死我活的理由啊?
左边的暗卫沉默了一下,随后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江瞳这才了然,原来这二人都是赏金猎人,江瞳想明白此节,也就不再坚持,而是改口问道:“是不是如果我下达一个与你们命令向左的任务”
“我们也会先完成上一个任务。”暗卫认真道。
他们虽然爱财,但是取之有道,否则岂不是成了哪里有钱往哪走的墙头草了么?
这种事他还不屑于去做,也不会去做。
江瞳点点头,表示了解,不过坐以待毙也不是他的风格,他拖延了这么久,就是在等一个契机,而眼下,这个契机来了。
“哗啦!”
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巨响,两名暗卫悚然一惊,再回过头来,却发现江瞳就地一个蓝驴打滚,躲在了桌子底下,而门口,则是站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
“咱家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呢?”谢公公眉毛微微一挑:“江瞳,你可躲好了,要是你死了,陛下那里我可没法交代了。”
江瞳缩在桌子底下,心中舒了一口气,总算是等到了。
实际上,江瞳这几日没有前往罗本在吴山州的府邸,一方面是为了故弄玄虚,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保护陛下的安全,但是这几日他们的联系却没有断。
罗本府上的信鸽就被抓来用于维持通讯的手段了,这在还是用来维持密信交流的朝代,这个手法,的确有点让人捉摸不透。
往日这个时候,鸽子早就应该飞过来了,可是偏偏江瞳当时正准备放飞鸽子的时候,两名暗卫从而降,打断了江瞳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