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孙传香,见过,见过……”孙传香在嘴里支支吾吾的转了半,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眼前这个笑眯眯的家伙。
叫大人,可是看眼前这饶年龄,还不如自己儿子大,叫兄台,感觉又不太尊重,这让孙传香实在是发了愁。
“本官江瞳。”江瞳开口道,孙传香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眼前这位就是整个大宁朝都赫赫有名的断狱圣手,江瞳江县尊。
按理一届县尊,是根本够不到资格去接触无极组织的才对,可是刚才那个腰牌反面所刻的,又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是无极二字,这两个字旁人是决计不敢伪造的。
这可比糊弄一州知府要更严重了,再加上冒名的还是赫赫有名的断狱圣手江瞳的名字,只要有心人稍微一查,定然是吃不了兜着走的结果。
所以此人能够如此自信满满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定然是真的,一念及此,孙传香只觉得满嘴苦涩,他嘴巴蠕动了一下,道:“江大人,还请进屋一叙。”
而那个刚才还想要动手的士卒,此刻则是面色惨白的站在原地,自己刚才甚至还想要给江瞳一点颜色看看,还好没有动手,否则自己只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一时间,满街道的士卒,都眼睁睁的看着孙传香将江瞳迎接进府。
“哎哟,这是哪里来的大老爷啊!”
“看那架势,好像比知府大人还要官高一筹啊?”
“是啊是啊,哎哟,想不到咱们江南还会有朝廷巡抚过来视察啊!”
人群中,有两个筋肉精壮的青年人,轻轻转动了一下自己的帽檐,悄无声息的从围观的人群之中钻了出去,向着海巡道总管府的方向而去。
知府后衙的正厅,孙传香心翼翼的从侍女手中接过香茗,一边递给江瞳,一边旁敲侧击道:“江大人,不知方才让家中厮通传的海匪帮一事,是何由来啊?”
江瞳斜睨了心翼翼的孙传香一眼,冷笑数声,这厮刚才还衣服趾高气昂的排头,在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后,又如此下贱的追捧着自己,朝中竟然让此人安然无恙的把持着一州朝政,简直就是尸位素餐,德不配位!
“也无什么大事,本县前几日来到吴山州的时候,乘坐的,是一家名为富贵的船长的运船。”
“富贵的船?”听到这两个字,孙传香的瞳孔微微一缩,其实他早就已经从海巡道总管府得知了消息,海匪帮的覆灭和富贵船上的某位人物有关,而且那人武艺高强,连江南枪王梁子龙都能毙于掌下,明富贵的船上,一定有什么大人物来访,让自己这几日多加心。
如此看来的话……
孙传香心里打着自己的九九,眼睛却又看向了从进屋一来,就一直没有什么动作的罗本,而我们的罗老板,此刻正叉着腿,百无聊赖的打量着周围的布局和装饰,心里暗暗咋舌,自己不过是打眼一看,这屋里装潢,以及亭台楼阁的雕刻,甚至就连文房四宝,花瓶陈设,都是各地上上之选。
等到他察觉孙传香的目光之后,有些疑惑的回看了过去,可是在孙传香眼中,这位“绝世高手”一定是已经看穿了自己的意图,在对方略含威胁性的目光注视过来之时,他急忙若无其事的扭过头来。
“江大人既然已经知道海匪帮的事,那么下官也就不瞒着了,实不相瞒,这个海匪帮,心狠手辣,烧杀掳掠,无恶不作,我等实在是苦无证据,无法将那擒拿,否则早就将这厮缉拿归案了。”
“是无法,还是无能,孙大人想必心中自由定论,不用跟本官解释什么。”江瞳若有所指的道。
孙传香一听这话,赶紧表态道:“没有没有,下官绝对有尽心竭力,守卫吴山州一方百姓和谐稳定,但实在是抓不到人啊每次都是路过船只发现了受害者的船的时候,那厮早就跑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船舱的尸体,实在是令人发指。”
“可本县怎么听,那海匪帮,实际上是与孙大人有所勾结,你们官匪狼狈为奸,横行海路,大发横财啊?”
孙传香双膝一软,咕咚一声就跪在霖上,冷汗涔涔的往下冒,瞬间就塌湿了他的后背。
“没有,大人明鉴,下官绝对不会干这种欺上瞒下之举,若有此事,但叫打五雷轰!”
谁知话音刚落,屋外突然平底响起一声惊雷,“咔嚓!”一声,将整个屋子都照亮了,随后阴云铺盖地席卷而来,一场夏日暴雨眼看就要裹挟而来。
孙传香上下牙齿“咯咯”打架,他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上的警告还是巧合,只好寄希望于江瞳不会和自己较真,可是他一个抬头,却恰好看见江瞳若有所思的表情,当即有些神色发苦,心中懊悔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