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军帐里,诸将正吃惊之际,林落雪却说出了更让他们吃惊的话来:“此番出征由我亲自挂帅指挥,着李敞将军率其右路本部与左路一半共计二十万人马随我进驻砀山。”
释无缺一惊,道:“不可,此战凶险至极,军师断不可以身犯险,还是让我等出征,军师坐镇后方才是。”他虽为三军统帅,但这话却是用了询问与商量的口吻说出。
诸将纷纷附和,赵青衣道:“林军师,大将军所言极是,你虽贵为军师,但岂有让你一介女子挂帅出征,我等七尺男儿留守后方的道理?还请军师三思。”
“你有七尺高?我看你最多也就六尺不到的模样,少跟我吹牛,你当我瞎啊?”林落雪看着将近一米八的赵青衣笑道。
没有去管她的玩笑,释无缺正色道:“我不同意,战场局势瞬息万变,此番又逢煌军折了大司马报仇心切之时,你领兵前往,若是出了意外还得了。”
林落雪踱了几步,笑道:“承蒙诸位关爱,那我便不拿军令说事儿了,我既做此安排,那便是有我的用意,第一是我在这军营里待了太久实在闷得发慌。第二,任何事都有其利弊的两面性,我这次去最多算是痛打落水狗,不会有危险,真正的拼杀在你们那。”
林落雪指了指释无缺等人,笑道:“煌国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此番只是借着诸位报仇而已,何况计谋是我出得,你们认为有谁比我更适合去诱敌深入?”
她说得不无道理,但释无缺还是皱眉道:“话虽如此,可你毕竟是个女子,我还是觉得不妥。”
“你是大将军,三军调度与任用自然是你说了算,但我今次必须参加此次战役,现在我给你两个方案,你做决策。”林落雪点了点砀山附近的那道山谷,说:“从大营到此处四百里,我率八万人马赶到要五日,明日出发,且其间道路崎岖,届时主战场亦在此处,危险更盛。”
“其二,”林落雪又点了点到砀山的位置,道:“到此处乃一马平川,二十万人马也只需三日,而且主要是防守,再就是,秦俊大哥他们尚需些时日搞特训,你留下能给出多少具有建设性的意建?你做决定吧。”
释无缺陷入思考,赵青衣不解道:“军师,我们暂且按你的时间定,可秦俊做完特训也是半月之后的事了,为何埋伏的人马明日便要出发?而且此处抵达山谷,八万人马最多也就是三日时间,你为何说要五日?”
“问得好,赵将军果然是个善于思考之人,”林落雪冲他莞尔一笑,道:“因为此番出行,除了必备的军需物资之外,你们尚有更重要的任务,我已经请嫪医官调配出可以最大程度掩盖桐油气味的配方,届时你们还要带上大量的桐油,而且布置与熟悉地形也需要些时间,这个你们自行安排,待你们准备完成,我这边也就差不多了,明白?”
原来她早就准备好了一切,真是个心思缜密的女子。释无缺心里暗自佩服,因为这些事他根本不知道。
既然已经到了这般地步,那再阻拦就没有意义了,释无缺终是点头答应了林落雪的安排,但却将赵青衣留给了她,说是保护她的安全。
………………
一个月后,煌国大军的中军帐里。
叶渐离端坐高位,下手是新任大司马颜稚利的大哥颜高。
他极少问及军事,但颜稚利的本事他还是知道的,没想到这次居然让东越军干掉了,这万恶的战争,劳民伤财、死伤无数,究竟是为哪般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