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谨欢看了一眼,裙子不仅是抹胸式的,还是深褛空款式,自己若是穿这衣服回去,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她连忙摇头,“我想买几条裤子。”
“为什么?裙子多方便。”秦知礼比划着手里的裙子,意味深长的道。
卢谨欢白了她一眼,暗自嘀咕:“就是因为太方便,所以……”
最后卢谨欢选了好些衬衣与裤子,其中有一套搭配起来很有女人味,白色的荷叶边衬衣,卡其色复古七分裤,腰上三颗金色纽扣,真丝的面料,将臀部包裹得极好,看起来很保守……
卢谨欢跟秦知礼吃过晚饭后,一直挨到宵禁才回去,上楼的时候,她的脚步放得很轻,穿过走廊,蹑手蹑脚地进了卧室。她轻轻合上门,生怕吵醒慕岩,结果一转身,她吓得差点尖剑
原来慕岩不声不响地倚在墙壁上,眸光深沉地盯着她。她吓得心脏砰砰乱跳,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指着他,斥道:“你是鬼么,都没声音的。”
慕岩双臂环胸,慢悠悠地将她从头看到脚,见她穿着裤装,手里拎着大大的购物袋,他眼底滑过一抹笑意,单纯的女人!“你高烧刚退,瞎跑什么?”
卢谨欢斥过之后,才想起自己出门前干的好事,她以为慕岩等她就是为了兴师问罪的,正想着如何辩解,却听他疑似关心的话,顿时愣了,半晌才结结巴巴的解释,“我…我想着明要回家,所…所以去买了些礼物。”
其实她压根就忘记了明要回门这回事,此时只是找个借口,以防慕岩追问。
“哦?”慕岩话的尾音拉得长长的,在杏黄的灯光下,显得暧昧又慵懒,他直起身走向卢谨欢,卢谨欢吓得连连往后退,直到背脊抵上冰冷的墙壁,冷得她一哆嗦,手里的购物袋散了一地,衬衣裤子从购物袋里散落出来,轻易的拆穿了她的谎言。
慕岩两手撑着墙壁,将卢谨欢困在双臂之间,他呼吸轻浅,带着龙舌兰酒香喷吐在卢谨欢颈侧,见她又是一抖,他眼底溢出笑意,垂眸间,看到购物袋里的衣服,嘴角上扬,“这就是你买的礼物?”
卢谨欢的脸红了,仍旧睁眼瞎话,“是啊是啊,我妈妈最喜欢这家的衣服,我买来送她,不行么?”
“行,怎么不行?”慕岩从善如流,不去拆穿她的谎言,他的手不老实地捏着她的耳垂,感觉她抖得更厉害,他笑问:“腰上的伤还疼吗?”
卢谨欢听他这么问,就知道他想干嘛了,整个人顿时僵硬起来,连忙:“疼,还疼……”
慕岩见她的脸都吓白了,恶作剧之心一起,便再也止不住想逗逗她,他骨节分明的食指从她的肩头滑到腰侧,点零,:“是这里疼还是这里疼?”
卢谨欢的脸都快着火了,“是腰疼,腰疼。”
传言太坑爹了,谁慕岩在男女情事上古板,谁慕岩在男女情事上迂腐,依她看,他是高手中的高高手,飞机中的战斗机。
慕岩恶作剧得逞,笑曰:“既然娘子腰疼,就让为夫代劳,给娘子洗澡吧。”
卢谨欢差点抖落一地的鸡皮疙瘩,为夫?娘子?他能不能不要这么酸?她来不及什么,只觉身子一轻,她低呼一声,“慕岩,你放我下来,我自己洗。”
开玩笑,让他给她洗澡,他还不把她生吞活剥了才怪。
可慕岩哪容她拒绝,直接抱她进浴室,将她放在洗手台上,亲手给她服。卢谨欢坐在洗手台上,一颗心似有百只蚂蚁在钻,满脸都是恐惧之色。
意识消散时,她才明白。
结果一脚踏空,她顿时坠入无边的黑暗郑
卢谨欢一下子从恐惧的深渊里惊醒过来,她猛得睁开眼睛,脸上湿漉漉的,分不清是汗还是泪。她浑身都痛,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嫁来慕家,她就知道自己会得到什么样的待遇,她从未害怕过。可是慕岩的报复,比她想象中的更难以让人承受。
每当那个时候,她就拼命的想,他是会笑的,拼命的想,若是有个孩子就好了。念及此,她的手不知不觉地抚上自己的腹,孩子,她什么时候才能有孩子,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个恶魔一样的男人?
今是她去公司报道的第一,穿着不能太张扬,也不能失了格调。于是她选了一件白色竖纹衬衣,下面搭配一条浅蓝色七分裤与一双浅色水晶坡跟凉鞋,看起来很清爽。
穿好衣服,她坐在梳妆台前画妆,瞥眼看到桌上放着一盒药膏,她顺手拿起来,只见上面写着:这盒药膏,算是福利。
卢谨欢嗤笑一声,翻面看用法,她的脸一下子红透了。该死的慕岩,连送盒药都不忘调戏她。
她将药膏扔得远远的,拍了拍滚烫的脸,然后开始画妆。她画了一个明丽淡雅的妆容,又将一头青丝扎成马尾,看起来既活泼又不失端庄。她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确定没有不妥的地方,这才起身出去。
卢谨欢点点头,看到慕岩眼里跳跃的火花,她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连忙绕过他往外走。下一秒,她的手被他拽住,“你先别急着走,我有事让你做。”
卢谨欢心一紧,不敢反抗,提心吊胆地跟他进了更衣室。慕岩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毫不客气地指使她,“拿吹风过来给我吹头发。”
见他没有别的动作,卢谨欢悄悄的松了口气,赶紧拿起吹风机过去给他吹头发。卢谨欢心里害怕,动作十分僵硬,吹出的风总是将慕岩烫得肉跳,一次又一次,他却耐心十足,并没有指责她半句。
好不容易把头发吹干,卢谨欢已经满头大汗,慕岩从镜子里瞥了她一眼,淡淡道:“第一次给别人吹头发难免会出差错,顺手了就好。”
还顺手?卢谨欢快要哭了,他是打算今后每早上都折磨自己一次?“我知道了。”她低眉顺眼的,心里却在腹诽,慕岩一定是怪胎,无时无刻都在想着怎么折磨她。
“去给我搭配今要穿的衣服吧。”慕岩叹了口气,见她转身去衣橱前选衣服,他看着桌上未动的药盒,扬声问:“撕裂的伤口不疼了么,怎么不擦药,还是等着我帮你擦?”
卢谨欢站在衣橱前,意识到他话里的,心里将慕岩诅咒了几万遍,这才皮笑肉不笑的:“怎敢劳你大驾,况且我皮糙肉厚,没那么金贵。”
也不知道是哪句话触动了慕岩,他呵呵笑了,只是笑意并未到达眼底,便被唇边的寒意冻住。他两指夹着药盒一扔,药盒呈抛物线准确地投入卢谨欢面前的垃圾桶里,看来他的怜悯未免太过多余。
卢谨欢拿衣架的手顿了顿,她还是不心触怒了他。她叹了一声,举起手里的衣物,问:“这套行么?”
慕岩看着她,不置可否。卢谨欢认命地将衣服挂回衣架,又选了一套,慕岩同样没话。她只好再选一套,慕岩才勉强点零头,让她把衣服拿过来,半是讥讽半是嘲弄道:“你的品味差劲透了。”
卢谨欢神情一僵,没有争辩,虚心受教。她领教过几次争辩的下场,再也不做无用之功,他不满意,她就做到他满意为止,将衣服放到他面前,她正打算出去,却听他:“我让你走了么?”
卢谨欢僵住,缓缓回过头去,见他眉峰一挑,斜斜睨了一眼衣服,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她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眸,他是要她侍候他穿衣?卢谨欢无数次在心里鄙视他,刚才她还想着他不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公子哥,没想到转眼他就颠覆自己的想法。
毫无疑问的,慕岩的身材很好,宽肩窄臀,壁垒分明,毫无赘肉的身躯呈现流线型,完美得让人嫉妒。只是惊鸿一瞥,卢谨欢已经羞得想挖个地洞钻下去。
卢谨欢觉得自己真是要疯了,她嫁来慕家已经低进尘埃,百般讨好百般隐忍,他仍旧不领情,可心的折腾她,让她贱得不能再贱。如今还要她变作奴隶,她也认了,他凭什么还不满意?
正思虑时,手上一紧,她抬头望去,慕岩已经变了脸色,眼底似萃了寒冰,他不耐地下逐客令,“出去。”
卢谨欢如蒙大赦,急忙转身冲出更衣室,跑出很远了,她才靠着墙重重的吁了口气。要她,最变态的莫过于慕岩,最瞬息万变的,也莫过于慕岩。这才相处三,她都要疯了,若是三个月,三年……,卢谨欢想想,就觉得这日子太难挨了。
慕岩终究没有穿她选的那套衣服,当她第二去更衣室拿衣服时,才发现那套衣服孤伶伶地躺在了垃圾桶里。那一刻她分不清心底急速涌上来的是什么,只是觉得有些好笑,既然如此不愿让她碰属于他的东西,又刻意刁难她做什么?
话吃过早饭后,阮菁便让卢谨欢跟慕岩一起去公司报道。阮菁事先跟人事部打过招呼,并没有言明空降的她是慕岩的新婚妻子,于是报道的第一,她就受到众饶排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