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看清那人长什么样子了吗?”吉南南问。
“当然!”苼妈妈恨恨的:“只要我再见到他,哪怕他化成了灰我也认得。”
萧卓岩和萧苼都不再话。
只是记得一个饶相貌,没有照片没有名字没有其他的任何线索。
要想找到这个人,简直就是方夜谭。
吉南南见两人神情沮丧,便安慰:“其实也不是一点希望也没有,我们可以让伯母来复述,然后,去警局找个专业的画像来把她口中的人物画出来,不就有了一个大致的方向了吗?”
“办法是个好办法,只可惜,已经几年过去,就算妈妈记得清楚,那人又怎么能一点也不变呢!”萧苼应了一句。
“死马当作活马医吧!”吉南南,“如果这一次真的不成,也就只能任命了,除非老有眼,把那个人再带到萧伯母的面前。”
“暂时也只能这样了。”萧卓岩站起来,:“我们这就过去,南南,你先回餐馆吧!”
吉南南应了一声,从区到旁边的街道还有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
她漫不经心的往回走,脑袋里,也想着刚刚的事。
她想得太出神了,便有点精神恍惚。
猛然间听得耳边有车刹声尖锐的响起,随即自己的身体被一股大力猛地推了出去,她一跤摔在地上,抬眼一看,一辆车从她眼前嗖地窜过,带起一个灰的人影,然后是哧拉一声,像是衣物之类的被扯碎了,那个人影摔在霖上,一动不动。
吉南南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而周围的人也迅速聚集过来,那个车子在不远处停住,司机下车时两条腿都是抖的。
吉南南两条腿也在发抖,几乎迈不动步子,她跌跌撞撞的往那个乒的灰影走,那人影在地上动了动,向吉南南这边望了过来,嘴角已经擦破了,正流着血,眸里却还带着担心和焦灼的神情问吉南南,“南南,你没受伤吧?”
居然是程扬!
吉南南张大了嘴,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市再次看到程扬?
这时司机也走到了程扬一边,一看人没有大碍,精神也陡地回来了,头一拧,对着吉南南就是一顿臭骂。
“你走路长不长眼睛呀?明明是红灯你还要往前走?要不是这位老先生推了你一把,你现在命都没有了你知道吗?就你这样乱闯红灯,就算你命没了,也不会有人给你抵命的知道吗?是你违反了交通规则你懂不懂?”
他一句一质问,吉南南自知有错,只是低头不语。
这时程扬挡在她面前:“好了,这位先生,虽她是违反了交通规则,可是,你的车子未免也开得有点太快了!这个路段,这个车速,是不是需要让交警来处理?”
那人在吉南南面前指手划脚,一听到程扬这番话一下子软了下来,哭丧着脸:“这位老先生,我知道我也不对,可是,刚才我真的快要吓死了!”他突然握住程扬的手,连声道谢:“老先生,谢谢您,谢谢您没死!”
这样的道谢话倒是头一次听到,程扬摇摇头,这才发现脖子也痛得要命。
吉南南连忙上前:“程先生,你的脖子也擦破了,还是赶紧去医院吧。”
那个司机在旁一听,急急的:“是呀是呀,我送您去,我陪您做全身检查,所有的医药费都由我出,确何您老人家休养得跟以前一模一样!”
程扬活动了一下身体,摆摆手,:“不用了,我没什么大碍!”
司机倒很少见到这么宽宏大量的人,当下也很感动。
那司机又了吉多客气的话。
带着去附近的医生门诊去上药,也没什么大碍。
吉南南坐在一边陪程扬。
她有意找出话题,“程先生,你怎么还在市呀?”
“在城还有件心事未了,所以,就多待了两。”程扬脸上的笑容温婉慈祥,目光似暖和一般融融的照在吉南南身上,“怎么样?最近你和萧卓岩还好吗?”
“蛮好。”吉南南回答,见医生已经帮他包扎了了伤口,便:“程先生还是住酒店吗?不如今晚去我们餐馆吧?那里有现成的客房,你为我受了伤,做什么都不方便,在我那里,也好照应你。”
“还是不用了,一些伤,不碍事的。”程扬仍是盯着她看,看得吉南南有些坐不住,不由得笑起来,“程先生,你怎么老是盯着我看?”
“你跟你妈妈真的很像。”程扬。
“啊?!”吉南南吓了一跳,“我妈妈?你见过我妈妈?”
程扬意识到漏了嘴,忙掩饰:“那回去时经过你妈妈墓前,随意看了一眼。”
吉南南心里奇。怪,回去的路可不经过自己妈妈的墓前,但也没细想,只是掏出手机拔电话给餐馆的大厨,请他做一些清淡可口的饭菜送过来。
程扬虽然不需要住院,但是为了防止伤口发炎,还是要输液的。
现在是十一点多一点,想来他还没有吃午饭。
输液时程扬可能有点累,很快就躺在座椅上睡着了,吉南南对着他发呆。
差不多有一个月未见,程扬看起来瘦了很多,双颊深陷,显得颧骨更高,人老了就是不能瘦,稍瘦一点就会形销骨立,想到这么一个近风烛残年的老人,却是孑然一身,吉南南心里有点同情。
忽尔又想到他刚才冲出来救自己,竟然是奋不顾身,心里又是震动不已
虽然自己曾以血救过他的命,但是,那就算没有她的血,血库里应该也会很快调过来,再者,自己给他献血,没有任何危险,可是,在自己那种危急的情形下,这么冲了出去,那几乎就是生死的考验,这个与自己萍水相逢并无深交的老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只是因为要报答自己献血之恩吗?
好像有点不过去。
她心里隐约觉得不安,一抬眼看见程扬的打点滴的那只手滑了下来,便轻轻的拿了上去,程扬睡得很浅,这么一动,就醒了过来。
是醒,其实也只是在睡眼惺忪中,他歪着头看着她,突然喃喃的吐出两个字,浑浊的双眸中藏着一丝难以言的痛楚,完他又闭上了眼,吉南南却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在什么?青英?
她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错,青英是她母亲的名字。
转瞬间,程扬的很多古怪的举动突然全在眼前,去祭祀时那还在燃烧的纸钱,雨中的巧遇,她自己找到了他的女儿,一再的问她,他的女儿有没有可能原谅他,每次见到她时的那种眼神……
吉南南越想越觉得如坐针毡。
但这时餐馆的人已将饭菜带了过来,程扬听到动静马上又睁开了眼。
吉南南拿开餐盒送他喝汤,他倒也不拒绝,一口一口有滋有味的吞咽着,边喝边:“这汤的味道真是不错,我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好喝的汤。”
吉南南只得勉强笑着。
吃了饭,还有两瓶水要输,程扬突然:“南南,这么闲坐着也无聊,我我年轻时的事给你听吧!”
吉南南“呃”了一声,他就自顾自了起来。
“我年轻时人很倔,那时喜。欢上了一个人,就觉得全世界的女人都没有她好,后来,她被别的男人抢走了,我就觉得,我的就跟蹋下来一样。”
程扬开始着。
就是他年轻的事。
年轻时他有一个非。常相爱的恋人,最后,却没能在一起。那女子转嫁他人,是一个富家的子弟,而他一身落魄,没钱没势。而他一气之下,也答应了家里又给了一门亲事,娶了一个妻子。但他当时心里的怨气很重,怨怼遮住了他的眼睛,他发誓要成为有钱人,便铤而走险,决定偷渡到国外去淘金,丢下了原来的妻子……等他有钱回来找时,找了很久,却听,妻子已经改嫁了。
“改嫁了?”吉南南有点意外。
听他的,他的妻子貌似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女人……
程扬有点伤感地道:“嗯,只是,我最近又知道,原来她并没有改嫁,还为我生了一个女儿。我一直觉得对不起她,所以,也没有再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