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了一阵。
咬咬牙,一拍腿,老板沉声应下,“好。”
许侠轻笑,“不过,在此之前,叔你是不是先把串儿端过来?我这儿下午饭就没吃,饿坏了。”
老板哈哈大笑,心情骤然就放松了下来,二话没,重新开炉子烤串。
不多时,金灿灿油亮亮的一盘子烤肉就端了上来。
那香气,那卖相,可不得食指大动,垂涎三尺?
许侠心里惦记着林木的事儿,以及埋藏在记忆里许久的伤疤,三两下的就喂饱了肚子。
站起身,“劳烦叔您带个路。”
老板点点头,解了身上围着的围裙,将人往后院儿带过去。
厨房的背后就是街道,很狭窄,对门是一间昏暗的屋子,看着像是旧社会的棚户区。
狭窄的,逼仄的空间里,飘散着一股怪异的臭味,潮气,汗臭,排泄物。
很难想象这背后竟是这样一个存在。
许侠抿了抿唇,没有话。
老板也仿佛松了一口气,尽管和这孩子投缘,但也不是愿意将自己不怎么美好的一面露出来的。
许侠能不问,他心中才是不别扭的。
拿出钥匙,心的插入到锁孔之中,轻轻一拧。
吱呀作响的老铁门应声而开。
老板先一步进去,点亮的灯光。
许是年深日久,显得不那么明亮,昏黄的,让人无端感觉到压抑。
老板搓了搓手心,往最里的那间房一指,“他就在里面,门没锁,你直接打开进去吧!”
许侠轻点点头,答:“好,叔您先回去那边吧,我等会儿聊完了会记得带上门的。”
老板愣了一下,但也明白许侠这是不让他听的意思了,没强求,利索的就走了。
许侠这才分出来心神观察这间屋子。
两室一厅,不大。
虽然空气浊,湿气重,但看得出来整洁。
沙发上叠了一床毯子,方方正正,一点褶皱都没樱
茶几上的果盘里也切了八块儿的橘子,每一块儿的大都一致,摆放的间距也是一致的。
许侠牵动嘴唇,手指在玄关处的柜子上抹了一把,并没有灰尘,很干净。
她没有继续看,抬步往林木的房间而去。
礼节性的敲敲门。
也不出所料的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她下拉把手,缓步走进。
脚步声刻意放得很重,很清晰。
里面没有开灯。
外面微弱的光线随着门的推开而逐步照入。
映入眼帘的是一架钢琴,和钢琴前坐着的青年。
他的手指莹白如玉,很修长,放在钢琴黑白键上,仿佛生就是为此而生。
听到脚步声,他慢慢的转过头来。
唇角微扬,“是你啊。”
没有熟稔,也没有生疏。
平平淡淡三个字,语气波澜不惊,毫无起伏。
许侠深深的看着他。
他的模样生得很精致,眉目的轮廓深邃,而又携了英伦式的忧郁。
像个混血儿。
与生俱来的一份贵气流淌,哪怕狼狈的坐在轮椅上,也消磨不去。
讲真,她觉得这位学长和老板长得真不像。
一个粗犷国字脸,一看就是大老粗。
另一个却是优雅贵公子,眉眼温润,气息以泽。
大抵是太久都不见日,使得他显出来些病态的憔悴。
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俊美之色,反而是截然不同的风格。
自守一方地,矜贵而古典。
许侠随手将门合上,房间里一霎黑暗下来。
窗帘拉得紧实,一丝缝隙都没留下。
因此,也黑得彻底。
许侠又走近了几步,“今熬的米粥,不好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