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凤城之后，可以再换上些冰块。

姜壬这边准备好，楼上的房间也被林玖整理妥当了。

“你好了么？”林玖居高临下，趴在栏杆上朝下看。

姜壬抬头，眉宇间有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微蹙，他耸耸肩应道：“抱歉，让你担心了，天太热，我有些烦躁而已。”

林玖挑眉没说话，突然身子前倾，娇小的身子便直坠而下。姜壬错愕，闪身上前，虽准确地将她接住，却依旧后怕。

“你还好么？”

“咯咯咯……”林玖窝在姜壬怀里，笑得很狡黠：“抱歉，让你担心了，天太热，我有些烦躁而已。”

姜壬哑然，这小丫头显然在玩“逗你玩儿”的游戏。

“你就不怕我接不住你？”

“会接不住吗？”

“不会！”

“那不就得了！”林玖往姜壬怀里靠了靠，被他的炙热灼得脸上发热，“我们彼此信任！”

林玖的话像清晨的第一缕晨曦，穿透了姜壬烦躁的雾霾。姜壬微微收紧双手，手心的灼热与林玖身上的冰凉交汇，带来了别样的悸动。

彼此信任！

这是多么重要。

有那么一瞬，姜壬是想将狼变的事情告诉林玖的，但他还是忍住了。这一次，不是担心林玖的厌弃，而是不想平添林玖的烦扰。至少在知晓狼变会带来的后果之前，他不想林玖在被血变困扰之后还为自己担心。

等到我对狼变有所了解，等到确定狼变的我对你没有威胁，我一定告诉你。

……

前往凤城，是当天晚上。

林玖和姜壬上了晚间最后一趟火车，他们坐在最后一节车厢的最角落。

开着空调，车厢窗户紧闭不透风。林玖下意识地抬手掩了掩鼻子，显然是不习惯车厢里浑浊的味道。这倒不是林玖矫情，而是她越来越灵敏的嗅觉让她对气味的分辨能力远远超常人，空气中的烟味儿、汗味儿，甚至小孩子的屎尿味儿都清晰地钻进了她的鼻腔。

“试试这个——”姜壬拿出事先准备的柠檬，挤出几滴柠檬汁涂抹在林玖的鼻下：“这样或许会好些。”

果如其言，浓郁得柠檬馨香很快就掩盖了车内浑浊的气息。

“你不需要么？”林玖接过姜壬手中的柠檬，模仿姜壬的样子挤出几滴柠檬汁来，想帮姜壬涂上。

姜壬自然是欣然接受，只是，当林玖的食指要触到他的鼻子时，他却猛地抓住林玖的手：“等等——”

林玖一怔，见姜壬一脸凝重地四下张望，也紧张了起来。她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知道绝不会是什么好事。

果然，姜壬开了口：“……好像是那个话痨警察的……”

话痨警察？

林玖听姜壬说过。

话痨警察，就是那日在医院血库埋伏姜壬的人，他的力量、速度都不输于姜壬，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胜姜壬一筹。

他来这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