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越大公子宋其琛大婚,宴请的帖子是发的到处都是,飞花阁自然也收到了请帖,听闻仙门战会后飞花阁阁主南宫珏因身子抱恙又进了深山闭关不见人,加上飞花阁与长隐门宿怨颇深,飞花阁无人来贺也属于情理之中并未引起太多注意。
可此时花影就这么有几分形容可怖的站在众人面前,一时间不免议论纷纷起来。
还是宋徵急忙走向前去:“今日是九越大喜之日,来者皆是尊贵客人阁下若有什么要紧事也请先回避,千万别伤了和气。”
花影却半分也不肯退让,语气坚定:“何不移!你难道就要缩在九越的庇护下不敢出来吗!这天下第一大修真门派便都是你这般暗中使坏的宵小之辈吗!”
在场的长隐门弟子并不算少,见花影如此狂妄手中的长隐剑也都出鞘半寸,目含凶光。
宋轲站了起来道:“花影姑娘,究竟所谓何事非要闹到我儿婚宴上来,我看你身上也已然负伤,何掌门五日之前便已来至九天玄宫,我想是不是这其中有何误会?”
花影将背上一柄被布缠裹的长剑丢在了地上道:“误会?杀我飞花阁弟子的凶器在此,有何误会!”
众人定睛望去,果然是长隐门的兵器,长隐剑。那剑身上血迹斑驳尚且新鲜,再看看浑身是血的花影,看来真是长隐门与飞花阁交上了手。
坐在高堂之上的何不移终于起身开口道:“今日乃是九越与长隐大喜之日,此等杀戮之事绝非我授意所为。但此剑确系我长隐门之物,不知花影姑娘是从哪里获得?那行凶之人又在哪里?”
花影道:“并无行凶之人,而是你们一早在巫溪镇布下的绞杀之阵!蜀山来至长安巫溪镇乃是必经之处,且离广陵之远千里难计,这难道还不是你们的诡计?飞花与长隐势不两立,但也不曾想何掌门能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
此言一出,宋轲与何不移对望一眼似是明了了什么,又皆哀叹一声。站在喜堂正中的宋其琛早已是怒不可遏,想必任他怎么想象也不会想到在自己的婚宴上出现这等情状,黑着脸很是难看。
宋轲道:“花影姑娘,实在是误会一桩,巫溪镇的伏灭八方乾坤阵乃是我与何掌门商议后而设的,魔界通途据此颇近,在灭魔之战时众多魔灵也皆又此而过直冲蜀山与长安来袭,故而何掌门在此设了阵用来降服魔灵,此时也曾知会过南宫阁主,却不想今日飞花阁弟子误入其中酿成惨祸,实在是我与何掌门之责。”
众人唏嘘不已,原来竟是如此,这魔没伏诛却伤了飞花阁弟子的性命,只怕飞花阁与长隐门的宿怨要更深了。
花影却丝毫不为所动,冷笑道:“是么?那在阵下百十具已成白骨的飞花阁弟子遗骸又该怎么说?难不成还是用来降妖伏魔的吗!”
此言一出又是一番震动。
百十具遗骸……
宋轲与何不移也大惊失色,两人一时语噎不知应说些什么。
站在廊下的虞妙儿勾起一抹笑来,媚眼如丝望着灵夙子:“道长,事情正变得越来越有趣了,不是吗?”
灵夙子碍于虞妙儿的圣姑身份也不便多言,只得冷哼一声拂袖不理,看着对峙的几方势力眉心紧蹙。
站在灵夙子身后的江浔也是沉默不语,独自在思量着。
宋清欢与西陵涣被这场面吓得早已是连大气都不敢喘,左看看右看看,好像众人也是这般。
宋轲沉了沉道:“花影姑娘,飞花阁与长隐门皆是九越的朋友,九越不会偏私,待今日我儿婚宴事毕,明日我便亲自到巫溪镇勘察,一定给飞花阁一个交待。”
花影自知无所依靠只得作罢,点头应允,然后收了刀转身离去,丝毫不拖泥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