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卿面上的愧色，更浓了，不断地道歉：“对不起，这的确是黛儿不好。她不该对夜亲王那样子的。”

他知道夜亲王从小到大的一些遭遇。

是从梵天古皇调查夜亲王的卷宗中，看到的。

实在是让人心疼的一个少年。

“黛儿憎恨陛下，把那份恨意，转移到了夜亲王身上。”林子卿叹息，声音沙哑，“其实，她应该恨我，是我拖累了她。”

“她跟梵天古皇是明码标价的交易，你情我愿的。”凤凌音耸了耸肩，“她接受了，柳家和林家，也确确实实得到了庇护。她迁怒，就是她的不对了。”

不管怎样，都没法原谅那个女人。

七夜这十八年来，未曾享受到哪怕一丝一毫的母爱，哪怕到柳黛儿死，也不忘狠狠地在背后捅他一刀！

林子卿的眼角红了，是对丧失挚爱的悲痛，更是对挚爱恶毒、偏激行径的无奈，硬生生把这样一个沧桑帅大叔给逼出了眼泪来。

神七夜，是他挚爱的女人，跟他的帝王，生下的孩子。

神九清，是他挚爱的女人，跟西玖的王，生下的孩子。

都不是他的孩子。

为何黛儿要那么偏爱其中一个，而痛恨另一个呢。

林子卿痛恨自己，那个靠着黛儿的牺牲，才活下来的自己。

因此，他也讨厌神九清，那个靠着黛儿的死，才获得庇护的神九清。

他有多恨自己，就有多恨神九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