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伊,她怎么样了?”叶逸尘听见门口的雨滴轻落之声,心中便已了然来者何人,于是开口问道。
这几日虽说是在筹备婚礼,但是叶逸尘却并没有想象中那样高兴,反而总有种怅然若失感,他想起前日藤洛提着把刀冲进来毫不留情向自己挥来的场景,心里就如千虫撕裂,难受万分。
昨日藤洛又不顾众人拦截,风风火火地冲到太子府上,将挂起来为了婚事而装点的红绸缎又弄得稀烂。见到叶逸尘刺杀不成,于是藤洛又将剑架在自己脖子上,以性命相要挟。
见着她想要自尽,叶逸尘气急败坏,一把缴过她的利剑,命人拿了软绳,便走去亲自将她捆着送回了孟府。
在这期间,藤洛挣扎不开,便握住叶逸尘的手张口向他咬去。藤洛惊讶他竟没有反抗,任由自己死咬着,直到她的齿缝中似乎渗了鲜血,她才松了力气。见她有松势,叶逸尘这才连忙抽出手,一记手刀将她打晕。
叶逸尘将她关在屋子里,又命孟府严加看管。叶逸尘又威胁道,若是她死了,便要整个孟府的人陪葬。
红伊听见了叶逸尘沙哑的声音,心头不禁一颤。这几日她跟在叶逸尘身边,知道他的不易。
那日在皇宫,叶逸尘虽武功高强,可是难免受了些暗箭。之后又快马加鞭,马不停蹄地赶到越曹,不仅在皇上那儿没受到好脸色,回到了孟府,见着了心心念念的藤洛姑娘竟又闹到如此地步。
“藤洛姑娘今日仍旧不吃不喝,这么几经折腾,她的身子又撑不住了,孟府今日为她寻了大夫。”红伊冷漠地说道。
“恕属下多言,景浩泽当日明明与东岳皇后跑出皇宫,公子为何不将实情告诉姑娘,惹得她无端记恨公子?如今公子明明快要得偿所愿,与藤洛姑娘成婚,却闹得如此地步……”
叶逸尘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深深叹了口气,“红伊,如今这世间恐怕也只有你一人是真切关心我的。”
于是叶逸尘又缓缓转过身,“红伊,你先退下吧。明日想来要去孟府一趟了。”
这边儿的慕藤心中也惆怅万分,望着屋外噼噼啪啪的瓢盆大雨,心里不禁隐隐担忧,“也不知道煜王殿下现在行至何处了……”
白日里,景浩泽思考了良久,还是决定动身前往藤洛。不管如何,他都要阻止藤洛嫁给叶逸尘。那块玉玺,景浩泽将它委托给了慕藤。他相信师父看人的眼光,也相信慕藤的人品。
何况人生不就是一场一场的赌局么?
慕藤提醒他道:“此行危险万分,稍有疏忽,说不定藤洛没有救出,倒是把自己搭进去了。况且如今你身份不便透露,手中没有军马,一人只身前往越曹,说得直白些,只怕是凶多吉少!”
景浩泽点点头,轻轻叹了口气,“我如何不知其中厉害。”
说着,他又愤然,“只是叶逸尘对她如此,我不相信藤洛会心甘情愿嫁给他。不管怎么样,我都一定要去问清楚。若真是她的选择便罢,若是不然,纵使赴汤蹈火,我也要将她救出。”
景浩泽看向慕藤,将手上用粗布包裹着的玉玺递了过去,“如今我除了玉玺,身无长物。师兄是我唯一相信之人,我将玉玺留在师兄处,只是这样便会带来危险……”
慕藤连忙跪下,恭敬接过。“你别这样说。先不说我是你师兄,你如此便见外了。况我也是东岳子民,*******,*******。既然你心意已决,你便放心去吧。玉玺有我,玉玺在,我便在;若是玉玺没了,我便以死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