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雪怀示意了一下窗外,“风大天冷。”
度方重重地鼻息间出了口气,说道:“你与这女子独处一室?”
雪怀点了一下头。
度方又要发作,雪怀解释道:“此处刚经过疫病与争斗,伤亡惨重人手奇缺,行军之人又少有女子,附近的民女也没有通医术的,我便在此照看岳将军。”
度方脸色更沉,问道:“整夜?”
这次雪怀自己都察觉到了,脸在发红。
“是的,整夜。”他尽量平静地答道。
为何忽然心生微澜?
这不过是平常的守候。从前游方各处时也曾救治过女子,也曾彻夜守护,为何眼下对人言说时,略有心虚?
心虚从何而来?
因为从前守护陌生女子时都并非孤身一人吗?
雪怀微微皱了皱他那俊朗的眉峰。
度方双眼一瞪,接着腾出一只手伸出一指指着雪怀点了点,摇了摇头。
雪怀明白他的意思,那是他恳求师父为自己摩顶受戒时,师父的动作。
无论他恳求多少次,师父都只是伸出一根手指对着他点一点,摇摇头,说道:“修为未成,劫数未至,凡心未定,不可受戒。”
雪怀暗暗一叹。
度方重重叹气,说道:“师父让我提醒你,不及早抽身,就难以抽身。”
可他深陷红尘俗世的一身本领,却都是师父教的。
雪怀想说些什么,终究只是说道:“雪怀明白,多谢师父和师叔提点。”
度方的眼中带了些鄙夷,说道:“雪怀,若是犯戒,自到戒律堂领罚。”
说完便走,与度方一贯的行止无二。雪怀淡淡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风雪之中,心中茫茫然如这纷纷而下的大雪。
戒律堂吗。
练功未达到师父要求,要罚;
输棋,要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