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岳松皱眉看了看周遭,眼底显现出些许阴诡,“竟如此有治军之才。呵,从前真是屈才了。”
岳松步入医馆内,先与方融见礼,客套寒暄几句之后询问起岳棠的伤情。方融摇头叹道:“不好说,新伤旧患加上中毒——全凭将军意志。”
岳松:“那她有没有可能前两日夜里醒来出门办事?”
“绝无可能。”方融否定得很快,却又在岳松向内走去时补了一句,“但这位岳将军行事常常出人意料,我也没有日夜守在她身侧,如果有人告诉我她夜里出去了,我也不会感到奇怪。”
岳松的脚步一顿:“你的意思是,她装的吗?”
方融连连摆手:“不不不,这么重的伤情怎能是装出来的?确实是已有濒死之相啊。”
岳松懒得再听他多言,径直向内室里岳棠所躺的床榻走去,没有任何顾忌。他边走边暗暗摸了摸藏在袖管里的小箭,眼神越发阴沉。
躺在床榻上的岳棠面色苍白,看起来真如将死一般。岳松缓缓靠近坐在床沿,望着岳棠唤道:“四妹妹?”
岳棠没有任何回应,动也没动一下。岳松抬手探她鼻息,只觉微弱无力断断续续,像是随时可能气绝身亡。岳松听洪定说过岳棠的伤处,抬手就想掀开被子查看她是否真的伤重,却在手刚挨到被子边缘的时候听到背后突然一声话语——
“不妥。”
岳松惊得立即回头并抽出腰间长剑直指声音来源,却见一个白袍僧人单手竖掌盘腿端坐,另一只手捏着一串佛珠随意垂放于膝,平和的目光中带着点看透的凛然,宛如一尊佛像。
岳松眼神厉凝,心思翻转之间想起洪定所言之中提及的一个僧人,斥道:“医僧雪怀?你为何在我妹妹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