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卖杂货的,你笑什么笑!”
邹老板不笑了,走到矮胖子面前,他比矮胖子高了一个头,气势上就比他强上很多,“我笑你是看得起你!”
钱清的手拍在矮胖子新换的衣服上,“邹老板从建安来,家世背景我都摸不清,你最好不要惹他。”
矮胖子狠狠的叹了口气,一脚踹翻他面前的小板凳,“你们爱到哪儿去就到哪儿去,我不管了!”
“小姐,那个胖子真奇怪。”小满仓挂在刘顺儿手臂上小声说道。
“你不去帮忙搬东西吗?”
小满仓把手伸给她看,“我的手破皮了,娘不让我动。”
“还痛吗?”
“不痛,本来就不痛。”
东西堆了一牛车还有没放下的,周姨说她可以带孩子在这边帮忙看着。
矮胖子还在冒火,在小板凳上又踢了一脚,“还看着,我会要这些破烂吗?”
周姨没理他,刘顺儿却是看着他笑了一下,矮胖子朝她撇嘴,“看我干什么!爷我可不喜欢你这种瘦不拉几的女人。”
钱清手里的鞭子唰的一下抽过去,抽到了矮胖子的手臂,“宋德元,你给我闭嘴!我府上的姑娘,不是你可以说的。”
矮胖子鼓着嘴看钱清,又怕又气的样子,让一旁想教训他的猎户住了手。
到快吃午饭的时候,赵师傅和他徒弟阿松才安顿好。
邹老板说,后院有厨房,他们可以在后院做好包子,拿到杂货铺门前去卖,这样就不会耽误这一个月的生意。
师徒两谢了又谢,甚至要包办邹老板这一个多月的伙食。
钱清带他们到醉仙楼去吃饭,要了个雅间。
刘顺儿在张家镇还是第一次下馆子吃饭,看各处摆设,虽不比大城奢华,却也相当别致。
吃饭时,钱清跟猎户说起话来,“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知道你有些功夫,扛那么一大袋米上山,连大气都不喘一个,你师承哪家啊?”
“我是跟我义父学的功夫。”
“爹。”小满仓忽然扯住钱清的袖子,“什么叫义父?”
钱清正犹豫要怎么回答,就听到刘顺儿说:“不是亲爹的爹,叫义父。”钱清瞄了一眼猎户,见对方没有生气,这才开始认真打量猎户。
衣裳粗糙但是整齐,眼睛有神、鼻梁端正,站有站相坐有坐相,一眼看上去就是个正派的人。
“我听你说话不像这里人,你老家哪里的?”周姨问道。
猎户还是上次那套说辞,“我是北方人。”
刘顺儿没让她继续问下去,“吃饭吧。”
吃过饭,准备回野山,只是下楼的时候,听到了一件让周姨很冒火的事情。
那是醉仙楼一楼靠窗的两个食客,“听说张员外的夫人有身孕了。”
对面的食客放下筷子,脸伸过去小声问道:“你说是他的孩子吗?”
“张员外和他夫人的年纪都不小了,不过,这个年纪生孩子的我也见过,不算稀奇。”那人说:“可惜,张员外几月前去了,没能见到自己的孩子啊。”
对面的食客喝了杯酒,摇头道:“我看那孩子未必是张员外的。”
“你就别说这种事了,不是张员外的还能是你的!”那人吃掉最后一块红烧肉,“死者为大,不要开无根据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