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儿村后的野山上突然多了很多人,猎户郑贤在老柳树前,看着那些人抬着轿子从自己面前走过,轿帘被风吹开一角,他看到里面坐着一位长得很好看的女子。
猎户外出买米的时候看到那群人进山,还没走到鹿儿村呢,就看到那群人又匆匆的出来了,只是轿子里的人不见了。
等猎户走到鹿儿村村口的时候,看见一家三口朝他身后跑去,回头看看,好像又是上野山的路。
猎户纳闷了,只有他住的野山上,今天怎么冒出这么多人来。
刘顺儿站在面前破旧的院落前,送她来的那些人,见她脚一落地就跑了。刘顺儿很好奇,张员外怎么会买荒山的地。
两扇院门已经倒了一扇,另一扇也是要倒不倒的样子,刘顺儿连开门的力气都省了。院子里原本铺的青砖地面,被一代代的野草盖的看不清原样。
“小姐!”外面传来熟悉的喊声,刘顺儿探头,看见周姨一家背着行李跑过来。
周姨的女儿小满仓到底年轻,体力要比她中年的母亲好,远远的跑在前面。小满仓啪的一声拍开摇摇欲坠院门,只见那扇门挣扎了好几下,终于挺不住哐的一声砸到地上,小满仓拍着自己的小胸脯抱怨道:“小姐!你吓死我了!”
刘顺儿逗她:“你是吓我吧。”
小满仓翘着嘴蹭到刘顺儿身边,“那老戏子真不是东西!趁我们不在家,竟敢把你丢到野山上来。”
刘顺儿把她被风吹乱的头发捋顺,“又骂人,小心你娘教训你。”
周姨终于也跑到破院内,她撑着破败不堪的院墙大喘气,“小主子,你怎么能听她摆布?”
周姨的丈夫钱清是个练过武功的人,要不是等周姨早就到小破院了,他扶着周姨,在地上找了把勉强能坐的凳子,让她坐下稍微歇一下。
稍作休息后,周姨气呼呼的说道:“不过是张老爷娶进门的戏子,敢这样对待你,也不怕老天报应。”
小满仓在旁边直点头,“就是!”
钱清已经将院落整个看下来了,这哪里是个住人的地方,“先别说那个了,往后要怎么办?小姐您的意思呢?”
“还能有什么意思!”周姨这一口气是消不下去了,“要走也不是小主子走,那戏子真以为自己是个人了,叫她从家里滚出去。”
“算了吧。”作为被扔到荒山的当事人,反而不着急,自己在门口的石阶上坐下,“我看这里挺好的,就在这里住下吧。”
刘顺儿摘了一颗狗尾巴草拿在手里玩,“毕竟是他买回来的,他喜欢的人,不要去为难她了。”
周姨说道:“你顾忌张员外对她客气,她倒觉得你好欺负了。戏子就是戏子,一点仁义也没有!”
刘顺儿看了一眼身旁的小满仓,小姑娘默念着她娘的话,看来是想记下,留着以后自己骂人时用。
钱清比周姨要冷静些,“小姐,这里不是个住人的地方,我们还是先下山,到镇上休息一下,然后再想对策,怎么样?”
看钱清也不跟自己站一条道,周姨当下一巴掌拍在他背上,“你什么意思!现在就给我下山,把那个老戏子扔出去!”
“周姨。”刘顺儿打断了他们的对话,站起来拍了拍屁股:“就在这里住下。”
“小主子……”周姨叹了口气,无奈却也没有办法。
刘顺儿转悠到了后院,一边看还一边点头,“不错,这地方真不错啊。”
看自家主子这样,周姨这一口气就硬生生卡在了胸口,转头看到自家男人还愣着,又是一掌拍过去,“愣着干什么?进去先把正屋收拾出来。”
“满仓!”吩咐完自家男人,又高声叫来小满仓,“别跟着小主子身后晃,到院子各处看看,缺了那些东西记下来,叫你爹下山去买。”
“哎!”
小满仓打开自己的包裹,从里面拿出纸和炭笔,将破院里的房子一间间看过来。
破院有道一人多高的墙,从院门进来就是个不大不小的前院,里面的屋子残破不堪,正对着院门的是正屋,正屋也不大,糊在门上的纸早没了,推开门,里面一股霉味。
钱清薅了一把荒草,绑在不知从哪里捡来的芦竹上,在屋里掸蛛丝。
小满仓捏着纸,刚跳进正屋就被她爹拎了出来,“这里太呛,你到小姐边上跟着吧。”
“娘说让我看东西的。”小满仓仰着脸,一副领了圣旨的摸样。钱清看自己女儿一本正经的样子觉得好玩,“那你就等会儿再来。”
正屋左手边,是一间书房,书房旁边还有一间下人房。正屋右手边则是灶房和柴房。
小满仓进不了正堂,又看到她娘在收拾灶房,索性去了下人房。开门扬起的灰尘,把小满仓呛的咳嗽,她用袖子捂住口鼻走进去,发现地上有一片光,顺着光看上去才知道房顶上有个洞。
刘顺儿从后院又转回到了前面,看小满仓站在屋里发呆,就走了进去,“看什么呢?”
小满仓指着屋顶告诉她:“上面有个洞。”
“嗯,还真有个洞呢,不知道修不修得好啊。”刘顺儿拦过小满仓的肩膀,“走,我们到别的地方看看。”
“小姐,什么东西能把屋顶扣一个洞?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