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万马奔腾想着真是好公平啊!她根本不想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宁可不要武功的好不好。
别说自己能不能一边供血一边练好功夫,谁知道他的仇人是谁有多厉害,她与他的仇人为敌还有命吗。
但此刻却由不得她,别说她刚刚吃了那个很恶心的东西存在着什么隐患,就看他那个霸道的样子,要是自己不答应现在就会玩完。
然后顾云凫一边心里哀嚎着,一边脸上挤出明媚的微笑,一脸崇拜开开心心地拜他为师。
并发誓说自己很荣幸为师父按时供血,帮师父报仇,谁和师父过不去,就是和她过不去,她将来一定不负所托学成之后替师父将仇人碎尸万段有违誓言便被水淹死不得好死。
他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支使着她去外面捡了很多木头树枝啥的,又用内力探向她的体内,然后神色不耐地将她赶回去了,让她明天再来。
在她临走时还不忘好心提醒:千万要来否则毒药发作小命儿玩完。
顾云凫一开始还抱着侥幸心理以为是唬人的,结果回去后身体真的不舒服。也不会很难受,不耽误干活,就是明显感觉好像体内多了个东西一样,这才真的怕了。
第二天,她就巴巴地来了,却见洞里多了很多树枝木头搭的东西,这是用来教她练武的?
“练练。”
“啥?”
“会多少功夫都练给我看。”
她哪里会功夫,只有记忆里娘亲教给她的那一点点动作。便凭着记忆试图耍起来,感觉自己和个四处乱窜的猴子一样,还没待他说什么,自己就尴尬地停止了。
他皱眉:“浮水家的子弟就这点本事?”
她觉得好委屈,娘也就教过她一点点,后来她做人家童养媳哪有心思研究这些。
他叹气:“唉,还是我教你吧。”
然后他就像搓面泥一样将她折叠弯曲揉捏成各种形状弄得骨头咯咯作响直到哭都哭不出来。
自那儿以后,隔几天她就要担惊受怕地来接受他粗暴的教授方式,摸爬滚打练功夫。
那时她才意识到,这人是个疯子,真是个疯子!要不是他清醒的时候有限,恨不得往死了练她。
也不知道他中了什么毒,即使经常喝她的血,也只是暂时缓解而已,不一定什么时候又发作了,她见过他发狂的样子,冲她呲牙咧嘴,恨不得将她的血吸干。每当这时,他似乎有意遏制自己一样,会痛苦地撞墙撞晕过去,后来她学有所成时,都会很愉快地遵从他的建议把他打晕。
那段时间她真的过得很惨,晚上做梦都是他一边将自己身体摆成各种刁钻的角度,一边以一副吃人的模样冲自己声嘶力竭地怒吼“垃圾笨蛋废物”之类的话,甚至梦到他嫌弃自己武功太差觉得不堪重用失望至极将她杀了,或者是他忽然暴毙没人给她解药自己最终毒发而亡七窍流血死得很惨。
每天都心惊胆战的,无时无刻不在思索他教的一招一式。她怀疑自己睡觉时一定都是手舞足蹈的。幸好婆婆为了让肖橓安心读书有意分开他们俩,她一个人住小屋子里,不然一定把他们吓死。
可即使在婆家也不好过,平时没什么大错都要遭受婆婆的责难,更何况她做事时心不在焉老是想着武功的招式,不过她也没心思计较婆婆对她的不满和虐打了,毕竟她太累了,感觉站着都快睡着了,还要拼死拼活地干活挤出时间去山洞。
一直到后来她练到一定程度,一切才好转起来。明显感觉身体轻盈了起来,干活都轻快多了。
这时候她也会趁夜晚或凌晨,悄无声息地翻墙去山洞,然后不动声色的回来,照常干活。
就这样一直过了几年,她武艺大进,高兴得要命。只是体内那个潜伏的毒药会让她一直不安,她只要稍一留意就觉得好像体内多了个东西,虽说不像之前那么难受了,可到底放心不下。
老疯子每次教她功夫时都会用内力探进她的身体,说是帮她压制毒性。
她愤愤地想,那么麻烦干嘛,直接给她解药不就好了,弄得她一直心慌慌的。
于是有一天她黄鼠狼给鸡拜年,拿了点吃的去山洞。
老疯子一边吃着一边夸赞,你这丫头还挺有良心。
她说是啊,我是很有良心的,一定会好好听话好好练功,练好了帮你报仇,就求你将我体内的那个毒彻底解了吧。
他却不屑一顾,说等你出师了自会解开,还说就你这觉悟,我今天给你解了,明天你就不来了。
她欲哭无泪,不是啊,她保证自己真的会回来的,在他心里自己人品就那么差吗?看他还是不理,她不由泄气,算了,这种人就只配吃蜘蛛蚂蚁蟑螂之类的!心里又安慰自己反正死不了就行。
可万一他还没给她解毒就忽然死了呢,她看得出,他身体最近是越来越憔悴了,发作时间也越来越长。
一想到自己体内潜伏着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要命的东西她就好恨!于是化愤怒为力量,练个功夫和要杀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