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和钧饶有兴致的伸手拿下了之前塞在程锦口中的毛巾,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与她对视,“啧,要不还是你先猜猜我为什么要弄死秦薄扬?”
程锦深吸了一口气,“你憎恨我们抓了的成员,憎恨我害死了言默,那就一切冲我来好了,这一切本就是因我而起的,与秦薄扬没有关系,你又何必要为难他?”
“跟谁有关系,跟谁没有关系,这可不是你说了算的,而是我说了算!”郑和钧冷笑一声,“其实那些废物我也不是多看重,但是到底算是我的手下,你以为他们都折在你们手中,这件事真的就能这么算了?告诉你,我的手下,就算是废物,也只能死在我手中,你们敢动他们,就得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程锦咬牙,“的人几乎都是被我抓的,最后一个言默,也是死在江之桐手中的,秦薄扬顶多就是保护了我而已,你要报仇,要杀也该第一个杀我吧?为什么冲着秦薄扬去!”
郑和钧轻笑,“你的确是最该死的那个,只是,杀人诛心,肉体上的痛对你来说太轻了,当然还是要心痛,才叫真的痛啊!看着秦薄扬在你面前身败名裂,然后被他崇敬了一生的律法惩治,你不觉得这很有趣吗?”
程锦猛然瞪大了眼睛,“你要干什么?!不要,有什么事冲我来,不要动秦薄扬,我不准你动秦薄扬!”
看着程锦情绪激动,歇斯底里的喊叫,郑和钧一脸餍足,“就喜欢看你这种无力而愤怒的表情,愤怒吧,伤心吧,越这样,我越觉得高兴!”
笑够了,郑和钧看了下时间,然后开口,“我该睡觉了,接下来你就回去地下室,好好感受一下当年你妹妹感受过的绝望滋味吧!或许,对你来说这绝望比当初你妹妹感受的还要深刻?”
说完,他直接拿了一块胶带把她的嘴边贴住,然后整个人又丢回了那个狭小又黑暗的空间。
郑和钧说的对,如果当初陆茗香生活在地下室里是一种绝望的话,那此时程锦体会到的绝望绝对只多不少。
当年陆茗香是个小孩子,从小就生活在那样的环境里,如此一来,她养成了习惯,又从未见过外面的天地,那么地下室对她来说,就没有那么可怕了。
而现在的程锦,她是一个大人了,心思不比小孩子那么单纯,更何况她心中牵挂的东西太多了,那么这个时候将她放在地下室里关着,光是心中的煎熬就足够让她痛苦了。
以及,陆茗香生活的地下室,比起如今程锦待的地方条件不知道要好多少倍,起码她的空间够大,屋子里也有床,有灯,有自由,只是没有窗户而已。
如今程锦这里,说是地下室,可空间狭小的跟棺材没有多大的区别,唯一不同的就是高度上比棺材高上许多罢了。
审问犯人有一种刑罚,就是把人关在小黑屋里,那里面什么都没有,没有人,没有声音,有的只是无尽的黑暗,你会觉得全世界只剩下你自己了,渐渐的在黑暗中迷失自己,焦躁,愤怒,恐惧……到了最后,只要有人愿意让你离开这个鬼地方,你什么都愿意交代!
如今程锦的处境,比之更糟。
郑和钧说,这里关过别人,堆过尸体,这样的话足以加深人的恐惧,在她什么都不能做的时候,她会忍不住胡思乱想,自己躺过的地方,曾经是否有一具尸体也曾躺过?那尸体再这里堆放了多久呢?是否已经皮肉腐烂,留出腥臭的血水,渗透在这地面,永远无法擦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