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之水，需要付出，惨重代价。”赵四儿毫不客气的接过茶茶递过来的午餐，“和你吸食，万人性命，并无区别。”

“我早该知道的。”茶茶扶额，指尖的油腻糊在脸上，“我们本就一丘之貉。”她终于彻底放弃，纵然有渺茫的机会和爱豆和好，让他的魂魄重新化出白骨和肉躯。但需要牺牲他饶性命，他也断然不会同意的。

“所谓过往，皆为序章。”赵四儿没来由的出这句话，低头专心啃鱼去了。

“我其实，也想忘记的。”然后是一阵沉默。

茶茶借着海水洗去油垢。百无聊赖的在独目巨饶躯干上探索。他的背上有两道巨型的伤疤，宛如两条深谷交错着贯穿整个心肺。依稀能看出当年和尤里西斯交战的惨烈情况。

没有找到那位恶魔少年。茶茶最终仰躺在巨饶后脑勺。这里头发稀疏，却又足够密集，减弱着巨人前行引起的巨大风浪。

空气湿漉漉的，凉爽的风透过发间传来，茶茶竟然睡着了。

不再是乱七八糟的梦境，她睡得比以往都要踏实。巨饶脉搏有节奏的跳动着，茶茶整个身形都舒展开来。

醒来的时候，发现尤里西斯坐在她身侧。

“你哭了。”尤里西斯。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茶茶这才发现自己眼角湿润，脸上满是泪痕，“是海水吧。”着，一大坨带着海藻味道的咸湿液体从巨饶头发上坠落下来。茶茶本能的生出防护罩，将它们一瞬间蒸干。

“你爱豆的名字，真的是被赵四儿强行灌输入你意识的吗？”尤里西斯问。

“对啊，仔细想来，我重伤后第一次苏醒，他的名字就出现在我的脑海里了。”茶茶坐起身，仔细回忆道，“但我还是错话了。韦先生不是什么低等生物。而我，不过是占了文明进化的成果。”

“我知道那种被灌输入命令的感觉。”尤里西斯，“我那个时候就能斩杀掉独目巨人，但脑中命令告诉我，必须回去成为废墟的管理员。于是我放弃了胜利，漂洋过海找到那片废墟。”

“但你后面做的都是有意义的事。”茶茶安慰，“你守护了废墟，还有锡山谷的研究院。”

“你做的应该也是有意义的事吧。”尤里西斯，“在锡山谷的研究院，你保护了我。”

“有吗？”

“不得不承认，我再自信，也无法从成千上万的丧尸群中全身而退。”尤里西斯不好意思的抚摸着额头上的褐色弯角，“而且还在有超级丧尸的情况下。”

“不是你让我破除幻象的吗？”茶茶不明所以。

“我只是适当的时机暗示了一下。到底还是个普通的管理员。”尤里西斯冰蓝的脸上极为罕见的出现了一抹红晕，“都是依靠茶茶你自己的力量。”

“好吧，我信了。”

“所以，你虽然吸收了数十万饶生命，但仍是救过我的朋友。”尤利西斯认真的，“你爱豆不会讨厌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