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拉稳住电后,又开始记录:“湮灭性雷电,初步预计威力十八元强弱持续频率……”
肆虐的雷光渐渐收敛,接下来出现了好几次危险,就算是罗拉也差点失手诸葛焱天冷汗干了又冒,冒了又干,简直是玩心跳的死亡游戏。
罗拉其实也有些紧张,不过看到诸葛焱天那副担心的模样,又镇定下不少,加了一句:“这么担心干什么?本小姐说了会保护你的安全,你现在拿着笔,帮我记录……”
话刚落音,异变突生,整个实验室变成了一片奇异的所在周围的空间隐隐现出波纹和扭曲,两人身周预先被罗拉布下的防护罩开始渐渐稀薄,最后消失不见罗拉脸色骤然大变,脱口而出:“二十元级别的元素吞噬?不好!还有精神力禁锢!”
刹那间,诸葛焱天感觉到和大数据之眼都失去了联系,不并非是大数据之眼失效,而是他本身的精神力量被奇异的规则禁锢了,甚至与连心灵联系都被屏蔽了,无法与大数据之眼获得联系,只剩下最基本的本体力量。
云圣龙王是天生的魔法师,但身体的力量十分羸弱,元素吞噬加上精神力禁锢,相当于一个禁魔领域,无异彻底解除了云圣龙王最强的武装。
紧接着,空间的扭曲开始进一步加剧,甚至开始出现塌陷和乱序的断层,诸葛焱天不假思索地一把抱起罗拉,躲开了身旁一处断层。
罗拉只觉得强烈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在反应过来时,身体已经一轻,被抱了起来,腾空而起。
竟敢在清醒的状态下抱本小姐?
对了,貌似上次被抱也是装昏吧……
诸葛焱天连续几个起落,好不容易避开了危险,罗拉正要从他怀里挣扎下来喝斥,忽然瞥见了他的肩部,那里一处血痕正在放大,刚才断层一带充满了恐怖的空间分割之力,如果不是这个男人抱走自己,只怕会被切成粉碎吧………………
他还受了伤……
罗拉只觉得自己的心忽然变得柔软起来,貌似,这个男人的怀抱挺温暖的,上次怎么没有发现……
呸呸!本小姐应该想的是这段连锁高级符语才对,精神禁锢、元素吞噬,还有这个禁锢毁灭的空间领域……
诸葛焱天可没心思去探究这些东西,周围的空间异变越来越厉害了,塌陷、裂缝、漩涡不断出现,四处充斥着恐怖的死亡陷阱,仿佛自己在渡比升仙雷劫还要恐怖二十倍的雷劫,稍不留神,灵魂就会被彻底湮灭。
不就是一个实验吗?为什么会这么悲催?
先前好像某位小姐还拍胸脯打了包票的,现在这位小姐却还要他来保护!
最近到底是走了什么霉运?
自从坑了北曜和白洛一把后,就开始不走运了,先是在帝都被罗拉逮住,后来又得知了麝月即将遭遇兵祸的坏消息,好不容易说服罗拉,弄完最后这段拆分就可以离开,却偏偏出了这种幺蛾子!
现在无法使用瞬移、防护罩、什么都用不了,只怕是难逃劫数了!
不行!绝对不能死在这里!
麝月现在面临着巨大的危机,而且姜妤伞她们都在那里,一定要尽快赶回去!
尽管这个二十元级的连锁高级符语有半神级的领域力量,但终究有衰退的时候,只要坚持完这段时间,一定能熬过去!
在下定这个决心后,诸葛焱天收起了所有的杂念,开始将全部心神都投入到充斥着毁灭气息的奇异空间去。
闪躲、腾挪间,诸葛焱天的力量已经发挥到了极致,抱着罗拉一次又一次避过危险,但身上的伤势也在不断增加。
“放我下来吧。”罗拉咬着嘴唇,终于忍不住又说了一句,这已经是第四遍了。
没有她这个累赘,诸葛焱天一个人活下来的几率应该大得多,应该能安全熬过禁锢空间的有效时间。
“少废话!”诸葛焱天喝了一句,脚下一弹,又避开了一处危险。
竟敢这样对本小姐大呼小叫的!罗拉暗暗咬牙,手不由自主地抱紧了他。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然而这个领域依然没有丝毫衰退的迹象,反而越来越强,似乎有毁灭内一切的征兆。
在这种高强度的身体、心灵双重压力下,诸葛焱天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如果不是身体依然在发挥作用,已经脱力倒下了。
在濒临崩溃的状态下,诸葛焱天的心境似乎进入了一种奇异而微妙的状态,只有完全源自自身的领悟。
这个空间不仅是禁锢的力量,更要命的是毁灭,相当纯粹的毁灭。
而这种“毁灭”诸葛焱天记得隐约在什么地方感受过,对了,银匣子,还有陆北冥,天劫!
不!不完全对!如果把那种毁灭比作海洋,眼前空间的气息只不过是河流而已。
任何不朽的存在,都无法逃过毁灭的规则。
生死原本就是宇宙间最简单也是最大的至理。
诸葛焱天蓦地有种顿悟的感觉,他怀里的云圣龙王虽然失去了力量,但巅峰帝休的眼力依然在,立刻察觉到诸葛焱天身上似乎在发生着某种微妙的变化。
空间的毁灭之力越来越强大了,即便是没有踏足那些危险的地带,恐怖的毁灭气息依然能够将内的生命毁灭,然而云圣龙王有种“错觉”自己和诸葛焱天反而比先前躲闪的时候更安全了。
诸葛焱天似是被这种毁灭空间同化了,不,更准确的说,是他身上的某种奥妙的气息将这个空间同化了。
这怎么可能?尽管只是半神级领域的一丝气息,但毕竟蕴含着半神级才能领悟的规则,这个家伙最多只是勉强达到仙体的力量,怎么可能包容半神级的规则甚至凌驾其之上?
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任由空间涛生云灭,两人始终如同旁观者,在“局外”目睹着湮灭和死亡。
震动和湮灭的空间渐渐淡去,又回复了周围实验室的场景,诸葛焱天感觉精神和身体一阵强烈的疲惫,立足不稳,慢慢坐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