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问题也只有常庆洪这种憨直的人才会问,那些反应机敏的,早就从姜立柱和花六郎的只言片语中听出来,肯定出了大事。果不其然,姜立柱语气沉重的道:“日军的自杀飞机,撞到了宁海号驱逐舰舰首的主炮位”。
姜立柱没有更多的话,这回就连常庆洪都没有再问“后来呢”。石英坚守主炮位,在鬼子自杀飞机撞击下,尸骨无存。
过了许久,宋春茂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道:“我要给老岳父办一场风风光光的葬礼”。
姜立柱道:“石司令留下一封遗书”。
借着微弱的手电筒光芒,宋春茂双手颤抖的接过印影白马银枪抗日救国军海军司令部专用信箴”字样的牛皮纸信封。信封上有一行石英手书的工笔楷:贤婿宋氏春茂亲启。打开信封,是几张密密麻麻写满字迹的海军司令部专用稿纸。
上面写着:春茂贤婿,见字如面。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人世了。我从就有一个振兴中国海军的梦想,为了实现梦想,我不惜付出一切代价。为了学习航海技术,我在日本整整呆了6年,还数祖忘典取了一个日本名字。24岁时我学成回国,成为当时中国最大最先进的驱逐舰“宁海号”的舰长。
那时候我觉得自己少年得志,意气风发,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大家都知道我有一个绰号“石龙王”,其实这是大家当面恭维我才这么叫的,当时无论是海军同行,还是海中的海匪,他们背后都叫我“石阎王”。
“石阎王”就石阎王,我并不感到有什么不妥,能够让人恐惧也是一种精神鸦片,时间长了也会让人产生强烈的依赖。我觉得那样的海军生涯足够托付一生,虽然海军内部管理一塌糊涂,用人任人唯亲,行贿受贿,倒卖海军器材屡禁不止。我当时就打算做一枝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管不了别人,就独善其身。
为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梦想,我和同胞妹妹反目成仇,和亲生女儿骨肉分离。可是我所有的牺牲换来的,是我们辛辛苦苦建立的海军,在敌饶攻击下不堪一击。当我看到宁海号被日本飞机击中,缓缓地沉入长江时,我当时就有一种莫名的冲动,回到宁海号上去,它是我的一牵
还好我的副官及时的阻止了我愚蠢的行为,并告诉我一个秘密,宁海号是日本人建造的,在出售给中国之前,他们不但保留了全部的图纸,甚至还故意在一些关键位置使用了超薄甲板,为的就是以后中日开战可以轻而易举的击沉宁海号。
我们曾经在黄海上和日军进行过一次规模的海战,他们的舰船吨位比宁海号要许多,可宁海号被他们打得伤痕累累,我们却连
对方的艇都没有击沉一艘。也是副官对我讲明的其中的真相,宁海号上使用的炮弹都是训练用的,炮弹里装的都是沙子,即使我们的命中率达到100,最多也就是在日军的舰船上多留下一个窟窿而已。而海战用的开花弹,由于价格昂贵,早就被海军部的高官们,自作主张的卖给海匪了。
真相原来如此。如茨残酷,又如茨现实。为什么日本海军对我们有恃无恐,其实那些高价购买开花弹的海匪,也是日本人假冒的。这件事在海军部人人皆知,独独瞒了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