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先生天天跟厨子要两人份的饭菜,又提食盒往大牢里送。
今晚他又从巡检司那边,牵走两匹健壮军马。
这些事都摆在明面上,就算没有人告密,也瞒不住文朝天。
面对文朝天的追问,魏先生并没有赔礼道歉。
“大人,确实有事瞒着你,不过就算你问,我也不会告诉你,这件事,你不知道,对你最好,信我,你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文朝天听了,默默无声。
“另外,大人,算命的刘瞎子,你千万不要提审他,你也知道他是吹牛,没有胆子谋逆,瞒你的这件事,跟他有直接的关系。”
魏先生说完,和文朝天四目相对。
文朝天目光深不见底,魏先生满脸都是坦然。
半晌之后,文朝天突然弯腰,对魏先生一鞠躬:“先生对文家,忠心耿耿,朝天在这里,也代表埋身地下的先父,谢过先生。”
魏先生抬手,拍了拍文朝天的肩膀,绕过他走了。
魏先生走远之后,牛巡检慢慢从暗处走出来。
牛巡检身后,还跟着两个亲兵。
文朝天的目光,始终盯着妆粉店那边,牛巡检也伸头去看。
“大人,里面是魏先生相好的?怪不得魏先生孤身一人,从来不去倚翠楼,原来他有相好的情人。”
文朝天一瞪眼,吓得牛巡检一激灵。
“牛巡检你好不庄重,怎能以如此粗鄙之语,加之于魏先生身!本府也是孤身一人,不也没去过倚翠楼,难道本府也有相好!”
牛巡检人如其姓,高大,粗壮。
比朝天还高了半头。
不过面对文朝天的训斥,他弯着腰大气也不敢出。
直到文朝天走远,他才敢把身子站直了。
两个亲兵都跟随牛巡检多年,早有了无话不说的感情。
“大人,前任知府在的时候,你经常不买他的帐,为什么文大人一上台,你连跟他顶嘴都不敢了?”一个亲兵忍不住问牛巡检。
牛巡检抽出腰刀,反手之间,刀已经架在亲兵脖子上。
“我的刀,快不快?”牛巡检问。
亲兵站得笔直,用眼睛余光瞟瞟雪亮刀锋,连连点头。
“大人,马千里以前经常自称,是彭州府第一快刀手,其实你的刀比他快多了……大人,悠着点,我还指望这颗脑袋吃饭呢。”
牛巡检这才收起刀。
“我告诉你吧,文大人的刀,比我更快!而且他使刀的技巧还有拿捏的火候,不知道甩我几条街!”
“你看他文能治理彭州,武能力压我等,为官清正廉明,办事四平八稳,被这样的人骂几句又算什么,我老牛有理由顶嘴嘛!”
刚才被刀架脖子的亲兵道:“没理由!”
另一个道:“大人其实就是怕文大人,文官会武术,谁也挡不住!”
牛巡检一脚踢在这个腿上,骂道:“就你小子精明!”
骂完之后,牛巡检又挠挠头。
“有件事,困扰我老牛很久了,你说我段兄弟和文大人,他俩到底谁的刀更快?要是把他俩关进一间屋子厮杀,谁能活下来?”
两个亲兵听了,给牛巡检出主意:
“这个好办,大人找个机会,把他俩关在一间屋子里,谁赢了就给谁饭吃,很容易就能知道结果。”
牛巡检这次抬腿,一人给了一脚。
“少他娘的出馊主意,当我傻啊,那样面对两把快刀,死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