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君看着一脸不可置信的景汐和舒锦文，他觉得有些好笑。像是想到什么似得，方青君突然欺身上前。

他轻易的就拨开挡在自己和景汐中间的舒锦文，再抬手间，他的手已经抚上了景汐的脸。

纤长的手指摩挲过景汐的脸，他的手不自觉地在景汐的脸上停留。

景汐被摸得浑身满是鸡皮疙瘩，若不是舒锦文呵斥，她都忘了躲······

“你！做什么！”

舒锦文很是紧张，方青君却未曾将他放在眼里。

入手的触感并不是很好，这面具想来也是要揭下来了。

景汐躲开他的触摸，方青君失神的看着自己腾空的手。

他······好像不会怎么取下人皮面具，不过他也不担心。因为方青君知道，总会有人来帮她取下的。

“青石替代了二皇女身边的曲墨染。这人我还有用，容我再借些时日。你呢，也别急，我想你的脸很快就会恢复了。”

方青君临走前，还是看着景汐幽幽开口，算是给她吃了颗定心丸。

提起自己的这张脸，景汐的脑海中，突然一闪而过云芳那张血肉模糊，溃烂生疮的脸。景汐拉住要走的方青君，方青君被她一扯停下了离开的步伐。

“怎么？舍不得我走了？”

方青君的扇子，莫名的又出现了。他执着扇子在景汐拉着他衣摆的手上一拍，景汐便吃痛的缩回了手。

这个时候的舒锦文，和景汐有着心有灵犀的默契。在方青君提到景汐的脸时，他脑中想到的也是白日里云芳的脸。

即便是现在一想起来，仍然觉得毛骨悚然。

舒锦文知道景汐拦住方青君想要说什么，他替不能开口的景汐问：

“云芳呢？她还好么？那副样子······”

“欸？舒锦文，当着你妻主的面，问别的女人可不太好！你也不怕你妻主生气！”

方青君假装看不出景汐也想知道的样子，打笑着舒锦文。

方青君就像赌气一般，偏偏不告诉他们答案。看着他俩默契十足的样子，方青君觉得十分碍眼。

再也不理会他们两人，方青君跨着步子，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这一夜，景汐和舒锦文都做了噩梦。

景汐待在院子外，迷迷糊糊进入梦乡。

在梦中，云芳那张可怕的脸变成了自己的。就连那疼，都是清晰刺骨。她恐慌，无助，再睁眼时天已大亮。

而在屋中休息的舒锦文，也是梦到了云芳的那张脸。

他梦到抱着自己的景汐，一会是她自己的脸，一会是云芳的，突然又变成了被剥去脸皮的云芳······

好不容易将那血肉模糊的脸忘记，他又目睹了景汐和方青君，卿卿我我的样子。

这一觉，睡得他极其的累。

醒来时，看着窗外的阳光。舒锦文忍不住长长的吐一口气，还好还好，一切都是梦。

景汐仍旧立在院子门口，她的双眼满是红血丝。她看了看当空高挂的日头，今天青梧迟迟没来换班。

景汐有些担心，也不知道青梧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正处于发呆之时，咻的一声，一支利箭自景汐耳边划过。

景汐看着插在自己耳后门板上的短箭，她吓得几乎是出于本能的蹲下身子双手抱住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