颉利可汗没有想到大唐在水师这方面也训练神速,居然能够抵挡他的进攻。数次挫败之后,他决定仍旧利用突厥在唐朝的内部网络,施行议和,更重要的是让唐朝内争不断,除掉那些能征战的大将!
李渊这边的后宫已起了风雨,他回宫之后,就将尹妃叫来,喝问:“你可到过香积寺?”尹妃心中打鼓,急忙道:“臣妾只是当年进香之时,去过一次!”她虽然知道李建成已托宫中内侍将李渊香积寺里发现的玉如珠钗等事告诉了尹妃,但是尹妃看着李渊那铁青的脸,仍旧非常紧张,她已跪在地上!
“进香有太庙、有法华寺、你竟偏选那名气不大,离京中又远的香积寺,是不是为了会情郎?”李渊一把将那玉如珠钗取出,掷在地上!
尹妃看那珠钗就战兢万分,忙跪地,泣道:“陛下必是有人害我,那珠钗早些天就在宫中丢了,我本让宫人细找,不知为何会在香积寺?”
李渊实在不想和她再罗嗦,“此案已交由孟云飞审理,若果然是你遗失的,他也会为你讨个公道。若不是,朕必会处治!”
尹妃一听“孟云飞”三个字就瘫软在地,这静澜司是让贵戚最心疼的机构,李渊居然把这后宫之隐秘情案也转交静澜司,显然没有给她的外戚留一点面子。
待李渊摆驾回宫之后,尹妃很快恢复了平静,不能让太子牵扯进来,这宫中必有静澜司的眼线,只令心腹宫人带信给齐王妃杨氏,必让齐王暗查明白是谁在后宫为孟云飞通风报信?
孟云飞重新成为不良帅,李渊将后宫的案子交给他,就是不想声张,当然他本来就让小翠从尹妃那边盗得的金钗,再辗转设计放在香积寺。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夜半之时,孟云飞独自走在略有寒意的朱雀大街,竟没有一个武侯来问他。
按唐朝的规矩,要是夜里走路可是犯了宵禁的令。但是他是一个特别的存在,只要他出现,别说普通的武侯不敢管,就是南衙十六卫、北衙禁军也都留了面子。那教场大胜突厥王,可是已成为军中的传奇,谁人不知。
屈突晟跟在他后面,总是想不通,道:“老大,吴书呆进去了,孤掌难鸣,很难查出来什么端倪,怕也会被东宫整死。还是让他出来吧!”
屈突晟曾得罪长安县丞江海,这牢里的规矩,他可是知道的。不使点铜钱,想讨个笑脸都难,更别说能在天牢里调查出啥了!
孟云飞微笑道:“你忘了他最擅长的是什么,刑部天牢,怎么会只有他一个人?”
屈突晟明白了,吴铭是精熟儒经的人,他的口才最好,虽在天牢,但丝毫不用担心。只凭他一个人当然查不出什么,问题在于那是刑部,布法司徐寻龙的人就在那边办事,这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屈突晟心头一乐,就脱口而出:“难怪我妹妹总说你是个猴脑袋,她可是算不过你。”
孟云飞神秘地绕开大道,隐在树影之后,向前一指“她才是猴脑袋,你看!”屈突晟只跟着他走,就瞪眼向深荫的朱雀大街之侧,齐王府门前三排戟架之上一看,一个轻灵的身影飞跃过戟架,门前的齐王府的守备竟全然呆若木鸡,竟无人喊叫,显然都被点了穴!
“老大,是阿秀!”屈突晟好久没见到这小姑娘了,杨廷芳出现,阿秀居然就没跟着,他百般问过杨廷芳,可她就是不说。居然阿秀在这里出现!他想都不想,就跟上去!
孟云飞却看到了另一个曼妙的身影却已向东宫的方向飞纵,他悄声道:“我们一人追一个!”屈突晟哪里来得及听他说话,早就随阿秀翻跃入齐王府了。
孟云飞却悄无声息地跟着那个身影,她就是窦青娥!她要去东宫做什么?
李建成此时正坐在东宫暖阁中,他从齐王李元吉的杨妃这边已得到了尹妃的消息,他明白李渊虽有疑心,但是并无实据。仅凭一支珠钗,说明不了什么。孟云飞这就是玩阴的,让李渊对尹妃起疑心,东宫自然收敛。
“这个人不死,太庙署的案子就会被捅出来,再关联到后宫,我们还能出路吗?”齐王李元吉不断地走来走去,晃得李建成有些头晕。
“弟,稍安勿躁。这后宫之中必有静澜司的人,我听闻下边有次报来,说有宫人到太庙,形迹可疑,只说张婕妤曾要去太庙进香,但后来竟无此事。后我查出,那女人叫小翠,她就是静澜司的人!”李建成这几天挨个将与太庙有牵挂的东宫之人揪出来问,才得到这个线索!
“啊!”李元吉震惊,这张婕妤可是他的女人,看来这事要是捅开,所有人都保不住他们兄弟了。
李元吉也不听了,马上就要命人把内廷宫监清查,先把那个小翠整死。李建成快步起来,拉住他道:“不能杀她,她知道静澜司的秘密太多,只是不说。我已让杨内侍找个理由,把她赶出了宫,已关在秘密所在。太庙显灵,必有问题,只要这个女人说出原因,就能翻盘!”
李元吉这才吐出口气,这真是太危险了!他决定让得力手下用各种最毒辣的刑罚,把小翠折磨一番,非让她说出太庙的秘密不可!
但是,李建成看了李元吉摇了摇头,这个弟弟就是这么莽撞,他再一次挡住了李元吉。而这时,李建成身边的一个人说话了。
“三司会审,将大理寺、刑部、御史台全都算进来,孟云飞就是要显得公正。但愈是这样,就越会掣肘,放心,只要陛下的老臣都站在我们这边,就算是太庙署他们要查,最多是那些大臣扣了俸禄,长安的布防现在是长林军,谅那些御史台谏官也不敢说,他们这些人最多只能说说你的衣帽不整洁,哪里敢管真事?”
这人正是裴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