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裴晴晴自诩淡定，这会儿眼眶也无法抑制的红了一圈。

“我说过吧，忠诚。”

“宋北野，你跟别的女人上床，甚至连孩子都搞出来了，还想让我听你说些什么？”

她摇了摇头，声音微微颤抖。

“哪怕是暧昧，我都可以装作没看到，但这是个孩子，一个活生生的孩子！你让我该怎么面对你！啊？我的丈夫！我的老公！”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淤积于平静之下的疯狂与苦楚似乎要在这一瞬间彻底爆发出来。

她知道，周围的护士跟病人投来了惊异的视线，她知道在医院的走廊里大吵大闹很没素质，也知道不该把这些狗血的家事闹到公共场合面前丢人现眼，但她忍不住。

“一次又一次，我选择了相信你，我选择了原谅，我选择了息事宁人，然后呢？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吗？你当初在戛纳说，想要跟我要一个孩子的时候，是不是就已经知道欧阳月怀孕了！？”

一片寂静。

像是所有其他的声音都在这样的震撼里无影无踪。

宋北野的表情越发晦涩。

他的哑口无言，好像就已经是她求而不得的答案了。

裴晴晴像是脱力一般，剧烈的喘着气。

片刻，她用力挣脱了宋北野的手。

这次，她总算成功了。

裴晴晴后退两步，而宋北野又往前两步。

就在他们之间的氛围有些古怪的时候，一旁病房的门，却突然打开了。

欧阳月似乎注意到了两人之间的争吵，也听出了宋北野的声音，此时就倚在门框上，看着这对几乎决裂的夫妻。

与歇斯底里的裴晴晴不同，她看起来可当真柔弱，处处惹人呵护。

她手上的滞留针草草拔出来，没有按紧，血珠顺着手背一滴一滴往下流，脸色尚且有些苍白，此刻正小心翼翼的看向裴晴晴。

“你们不要吵了好不好？都是我的错。”

她哪里还有在裴晴晴面前耀武扬威的姿态，当着众人的面，她眼眶发红，如西子捧心。

然而当视线落在一旁的宋北野身上，她眼睛却又亮了亮。

“北野哥哥，你是来看我的吗？”

太恶心了。

生理与心理的恶心感几乎堵在裴晴晴的嗓子眼。

若说刚才面对着满脸恶意的欧阳月，她尚且还能保持平静，这会儿看她装可怜的模样，却真的忍不住了。

她上前一步，一把抓住欧阳月的头发。

“我看你个鬼。”

裴晴晴一个巴掌直接扇在欧阳月脸上。

“你也知道都是你的错？当小三挺开心的是吗？不是陷害我打你？那我就满足你好了！”

欧阳月没想到裴晴晴会突然爆发，整个人愣在原地。

她的确虚弱无比，在裴晴晴面前几乎无法招架，只觉头发一阵剧痛，已经被裴晴晴扯着踉跄的往前几步。

裴晴晴像是终于爆发，把她抵在墙上，又一巴掌抽在她右脸，凑了个对称。

“还知道疼？我以为你已经不要脸了呢！”

护士被吓蒙了，冲上来要扯开裴晴晴，而其他围观群众，已经掏出了手机，开始录像了。

宋北野把她往后一拉，低声道：

“有人在拍，别打了。”

裴晴晴这才回过神，她看了眼呆呆靠着墙壁，脸颊高高肿起的欧阳月。

“打你真是脏了我的手。”

护士这才冲上来，扶住了摇摇欲坠，泫然欲泣的欧阳月，给了她一个不赞同的敌视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