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睁着眼看着眼前黑漆漆的一片,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终于又被推开了。
她吓了一跳,从榻霍地坐了起来,凭着脚步声看着进房的人。
其实每次房门被推开有人进来的时候,她心里都有几分不安和紧张,直到闻到他的气息,感觉到那份熟悉,她才松了一口气。
如今她看不见,也不知道这是哪里,根本就没有自卫能力,她真的很怕房间里头忽然闯入其他人,那些她不认识的人。
慕容映寒轻易就看到了月九儿眼底的慌张和无措,他把手里的药搁在一旁的矮柜,在软榻边坐下,柔声问道:“怎么,不高兴?”
月九儿咬了咬唇,看着他的方向,她很明显高兴不起来,心里难受,还有不安。
这脆弱的模样,让慕容映寒看着好心疼,他在犹豫着,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事实。
可她现在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又如何能想起来过去?若是想不起来,告诉她又有什么意义?
就这么沉默着,直到慕容映寒把那碗药端起来,吹了吹凑到月九儿唇边柔声:“药凉了,先把药喝了。”
月九儿这才摸索着把药捧了起来,刚咽了一口便皱起了眉。
慕容映寒道:“苦口良药,我手没木糖子,下次在药里放点木糖子,药便不那么难喝了。”
最近都在照顾着她,又因为这里只有他和九儿两人,他不敢离得太远,很多药都不在手。
知道她怕苦,只是无奈。
对月九儿来,她虽然怕苦,但比起这种对一切茫然无知的不安,这就算不了什么了。
捧着药皱着眉,依然一口一口咽了下去。
直到她把最后一口药都喝完,慕容映寒才把碗接了过来放在一边,拿来软巾给她拭去唇角的药汁,温言道:“我在熬着清粥,还没有这么快好,你要不要再躺一会儿,等好了我再叫你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