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说话?”初颜好心地问,以她的经验来看,老者仅仅是一个游魂而已,也许是心愿未了所以没有去地府报到,若这都看错了就活该她被鬼骗。
老者重重地点了三个头,望了望初颜,又望了望东方,飘进了一间茅屋。
初颜脸上一沉,那正是怨气最重的地方,难道这老者知道些什么?
初颜再三思索后还是决定信他一次,毕竟除了老鬼外就没有别的鬼灵能骗得了她,内心加多一句,人除外,有时候人比鬼可怕得多。
咳咳咳,初颜被那股霉掉的味道呛得连声咳嗽,眼睛都被刺得睁不开,忙用手在鼻尖下扇了扇,只见老者钻进了一个樟木盒子。
屋内一目了然,初颜拿起樟木盒子快步走出了茅屋,可在外面伫立了半响也不见老者出现,反而是怨气越发浓重,此地不宜久留。
初颜施展轻功快速离开村落,到了安全距离后方回顾怨气所在的东边,似乎有一只鞭长莫及的手伸向她,妖绿色的点点凶狠的目光遥遥地幽幽地盯着她,后背在寒夜里渗出了一层薄汗,令她更加坚定了去找老鬼的念头。
前面就是一个破庙,初颜正要一脚踏进去,手中的盒子晃动得厉害,唉,也是,庙虽破也还是庙一座,鬼,尤其是老者这样善良的鬼是进不去的。
瞧瞧自己身上这破烂的麻布衣裳,老鬼也不留点黄白俗物给她,初颜举起手中的盒子,“大爷,你在外面呆一晚,我进去睡一觉,可好?”
手中的盒子左右晃动了一下,初颜撇了撇嘴角,秉承着敬老的善心不与他计较,话说你有能力表达这些干嘛不出来见她一下!
门口的菩提树足足有两成年男子合抱之粗,初颜扔了几颗小石头探路,没有常客在,提了一口气,拎着盒子,脚尖借力树干,一步跃上手臂大小的树枝。
她实在没有抱着盒子睡觉的习惯与勇气,想到那是老者的栖身之所,感觉抱着盒子就像抱着老者似的,那画面想想也觉得太别扭了,便屈身将盒子放在树杈处,然后躺了下来,几乎是闭目就睡着了。
月当空,星寥寥,司徒元瑜耐不住死寂一般的气氛,眼神一再转向不开口的百里子轩,“今日不过初三,月似钩,实在不是赏月的好时光。”
“月盈月缺常时有,世人喜圆满,却不知满则溢,残月虽如钩,看着它一点一点变得圆满亦不失为一种乐趣。
二皇子是否还记得十几年前在皇城里啼血噎唱着那句‘帝星现,哀鸿遍’的老朽,是否还记得行刑时天降异象,是否还记得几乎要水漫皇城的恐慌?”
“记得。”司徒元瑜心一惊,是有多久没有人提起这些事了,百里子轩竟然如聊家常一般说起,难道……
“那一阵子皇上几乎是寝食难安,半夜里下旨宣鄙人进宫,算的那一卦鄙人至今尚未参透。倒是夜观天象,发现帝星竟然消隐,也许是真的被扼杀,也许……天机这东西谁能参透,皇上总算可以睡个好觉了。可是如今帝星又再出现,二皇子你说鄙人是否该如实禀告这一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