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快速整理好自己,也顾不上自己还感染风寒身子不适,拉着染尘便出了客栈。她买下一辆马车,雇了一个车夫,直奔无情宫而去。
二人并肩坐在马车内,她将一块羊绒毯子盖在染尘和自己身上,因着风寒未愈,她头昏脑涨的,不一会儿就开始昏昏欲睡,点头如小鸡啄米。
染尘见状,伸手将她的脑袋扶过来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温声道:“你困的话就睡一会儿,我晚些时候叫你。”
悠然半瞌着眼眸,艰难地仰头看他,见他的状态没什么异常,就点了点头:“好,我歇一会儿,你但凡觉得难受就叫醒我。”
“好。”
她点了点头,这才放心地靠着他的肩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浑浑噩噩的,不知是因为内心焦虑还是因为身子不适,她做着断断续续的噩梦,场景如同碎片七零八落,再一睁眼就什么都记不得了。
眼前景象晃荡,悠然一时间恍惚得分不清身处何方,她扶着脑袋四下打量了一眼,思绪渐渐回归,她眸光一定,连忙转头看向一旁的染尘。
却见到他微微后仰着脑袋,双眸紧闭,面色苍白,细密的汗珠布满额头,一滴滴汇聚,再顺着他精致的下颚线滑落,他一手撑着马车,一手捂着腹部才得以让自己的身子不倒下。
悠然跪坐起来,拿出帕子擦了擦他额上的汗,焦急不已:“小道士,小道士,你怎么样了?”
染尘微微睁开眼看她,牵动唇角却十分艰难,开口时更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没、没事……不、不用……担心……”
她顷刻间控制不住自己,声音都颤抖:“怎么可能没事!你这样分明很疼,我应该怎么帮你,我……对了……”
她努力让自己更镇静一些,指尖颤抖着扣动手镯的机关,取出来一个布包,打开,里面陈列着一排长短粗细不一的银针。
她叫停了马车,给了车夫一锭银子,命他去打水并买些吃食,然后自己又回到了马车内。
染尘看样子仍然很难受,但是却强忍着,没有发出一点声响,悠然又给他擦了擦汗,深呼吸了几次,才取出一根银针夹在指缝中,说道:“我用银针还不是很熟练,只在我自己身上试过几次,若是……”
她还未说完便被他打断,“无妨……我信你。”
她心中感动,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道:“我一定竭尽所能救你。”
若是救不了,阴曹地府,我也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