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宇骇走在毓爚的镇天大道上,此时正值夕阳西下,金黄的天际线映照在鳞次栉比的屋楼上,宛若金黄的巨龙在白云间游走。他望向毓爚的天际线,夕阳余晖何其温柔,而夕阳之下的街坊内,居民们收工打烊满载而归,拍手称快笑声满天。天宇骇不禁叹了声气,曾经靖赟要比毓爚更繁荣,而如今已经毁于一旦。
“哥,我们怎么说都算是同生共死的兄弟了,你没必要这样对我吧?我很难受的。”娄义绝面色愁苦地说。他现在肩膀酸痛,因为天宇骇已经把他的双臂背过身后押着走很久了,他都佩服自己能忍到现在。可惜他做不了什么,这里是龙族的地盘,如果换成神凤东城废墟,他早就和自己的弟兄们一起抄家伙把这头不知好歹的龙给打趴在地,还要抽了他的龙筋。
“弟,你就委屈委屈,镇天大道不是一般的长,若是一路走来让其他龙族看见你一只凤凰大摇大摆地走,岂不是你要被当成过街老鼠?”天宇骇好声好气地说。
毓爚的镇天大道,横穿整座毓爚城,镇天门总部就坐落在大道的中央,也是整座城市的最中心。据称它可以容纳整座城的居民,走完整条镇天大道要足足三日。
虽是民传,不过天宇骇可以坐实的是,镇天大道能容下所有的捕吏,因为当年下发武器的时候,他们就一排排地站在大道上。那时候艾欧脸上可是无限风光,还将自己的佩刀清光送给了圣清銮髑。现在想来,他当年将清光送给圣清銮髑,是不是就已经预示了他现在不想管理江山的情况。
说回来,天宇骇的确很想找圣清銮髑问一些问题,可算是多亏敖筱娇把他和娄义绝瞬移到毓爚境内,虽然也消耗了他很多能量,但好在不用又要飞半天。他身体的能量支不支持先不谈,身后还有梧桐瑞凤在追杀他们,要是真凭自己的一双翅膀从神凤飞到毓爚,就算不被梧桐瑞凤追上也多半会累死在半路上。不过据敖筱娇说,瞬移他们俩也消耗了她自己的许多能量,所以她现在得好好休息一会儿,大概有段时间是见不到她了。
天宇骇一听就心里一阵暗爽,总算是见不到死母龙了,不然他晚上睡觉都不得安宁,就连上个厕所也要提心吊胆的。他虽然知道敖筱娇乃一国之君,夜夜换个男宠侍寝都是随心所欲,不可能会做一些无聊的琐事,但心里就是瘆得慌。万一她忍不住偷瞄还嘲笑他,自己的脸应该往哪儿搁,以后恐怕根本就不会和她再讲一句话了。
“到了,镇天门总部,我工作的地方。”天宇骇把娄义绝的手放开,娄义绝赶忙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哎哟地叫着,“一切都按照敖筱娇说的来,你现在能证明梧桐瑞凤和威凤帮私下有来往,敢乱说话就吃不了让你兜着走。”
“我就算证明了也没用,朝中全是梧桐瑞凤的手下,不公布于众还好,一旦公布就会招来杀身之祸了。”娄义绝耸了耸肩,一脸无奈。
“笨蛋,你已经惹来杀身之祸了,敖筱娇让我把你送到镇天门,是暂时为你提供庇护所。”天宇骇推开门,把娄义绝往前一推,差点让他摔在门槛上,“敖筱娇要和你们的储君一起推翻梧桐瑞凤,到时候就是你发挥作用的日子。你有许多弟兄,他们应该都能听你的话,你们要煽动民众的情绪,众志成城也不怕被禁军欺压。”
“你说的还真是有道理。”娄义绝一面点头一面苦笑道,“就是不知道等我回去之后,他们还认不认我这个城东一霸。”
话刚说完,他才走进房间,就被天宇骇猛地往下按去,不由自主地跪在地上,磕得他双膝好一阵疼痛。“你干嘛?我又不是罪犯!”他愤怒地大叫。
“你给我安静点,叫你跪你就跪。”天宇骇低声细语地说,娄义绝一回头,发现他也慢慢跪在自己的旁边,左手指向头顶上的天花板,“在创世九龙面前可不能有一丝不敬,没有他们也就没有现在的九州。”
娄义绝一愣,顺着他的手势往顶上一望,九龙雕刻在木制的天花板上,栩栩如生,仿佛在群舞一般。
在他还是孩童时,神凤东城还不是一片废墟,他每晚都缠着母亲给他讲故事,母亲就告诉他创世九龙的事迹,对于九龙的名字他简直是烂熟于心:艾天御、镇天曜、尚天命、缭天乱、掠天劫、布天阵、寻天涯、冲天香、满天星。传说九州有灵性,自灭身形所化为州的龙性如何,该州的生灵品性也就如何。如果传说千真万确,他都要怀疑化为神凤的掠天劫究竟是不是十恶不赦的龙了。
有时候他挺后悔自己生下来是凤凰,如果投胎成龙,就不会这么倒霉了。
“他就是娄义绝?”
忽然一声女音传来,娄义绝猛地抬头,感觉这声音就如凤族中的青鸾般美妙。青鸾羽色华丽,善歌舞,九州无谁不愿听闻青鸾天音,就连龙族皇室座驾的车铃都形似青鸾,鸾口衔铃。青鸾是凤族的少数种族,与鸑鷟同样拥有特殊的能力他们能将自己的寿命献与同族的凤凰,因此便受先帝令又为军医,在战场能防止普通凤凰复活后身体残疾。不过代价是他们会李代桃僵,普通凤凰复活后身体某处的残疾会转移到他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