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之后

玉加了水云的微信，两个情敌竟然聊了一晚上。水云不自觉地处处和玉对比，玉满心不解，她，杨紫玉不是在这场爱情里输了吗？她的情人已经投入了水云的怀抱。这是唱的哪一出？玉没有任何要和水云比较的心思，反而这个得胜者摆出这副模样。

为了了解真实情况，紫玉找她聊天，水云说道：你和我不是一个层次的。

紫玉感觉一丝醋意，说：你认为我层次比你低？你好像很喜欢和我比较。

水云道：没有，我觉得我们之间毫无可比性。你要拿什么和我比，好像没有一个比得上的吧。这个社会不是谁有钱谁说话大声吗？

我不知道你为何这么说，因为我觉得你漂亮，家庭幸福，似乎不需要有和人对比的心思吧？

不对，我不仅漂亮，我还有钱。你可能还没打听清楚我。好了，不跟你扯这个了，你心里不开心，我好像不应该再在你面前打击你。

说罢，水云拍了一段自己家的视频给紫玉看，水云认为自己家是装修这么豪华的别墅，甚为自豪。而紫玉看到有视频发来，莫名其妙，一点看的心情也没有，因此也没有打开。

“我这个人自信心很强。靠自己打拼。”紫玉很惊异水云说出这番话，在她的圈子里，还没有人会这么高调，赤裸裸地夸耀自己。在北京上海，这样的家境，这样的姿色不算什么。玉就长得比她丑？也许在情敌面前，水云一定要表现自己的优越感。玉就低调谦虚很多，玉看着有社会地位的老师们都不敢说出这种话，龚老师，一位教授，天天骑着一辆老旧的自行车，玉对水云的夸耀无动于衷。玉猜想胡木不是因为水云的修养喜欢她。

玉边聊边想，水云这个人很活泼，可能这点对老胡有很大吸引力，刺激他逐渐年迈的现实，弥补了他的活力。其实，玉不久前和老胡约会过两次，老胡的欲望还很旺盛，玉绝对不相信老胡因为年纪大了，懒得恋爱了。而只能是移情别恋。

玉文静，爱思考，只有在熟人面前才会流露出年轻女孩的活泼可爱。老胡也是沉默寡言，擅于思考。他们是同一个类型的人：智商很高，集中精力在专业上，爱思考，富有创造力，属于内敛型的性格特质。而水云虽然在聪明才智上比不上他们，恰恰有他们没有的活泼好动，她吸引老胡的是世俗的美好：年轻活泼，芊瘦姣好的身材。还有在生活工作上的陪伴与照顾，还有好的性生活，满足他作为男人的欲望与渴望关怀的心理。水云为为自己洗白，曾发过一张照片给她，水云手捧着生日蛋糕，领着一群女孩子给老胡过生日，老胡笑的很开心。玉曾经给老胡拍过一张照片，调皮地把一顶女孩帽子戴在老胡头上，老胡穿着白色内衣，也笑的很开心。可是，玉的手颤抖起来，她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那个区别：和玉恋爱之初，老胡是否流露出那样纯真无邪，全身心投入，非常幸福的模样呢？紫玉不记得了，但她看到了那个叉着手，带着紫玉的帽子的他，远没有那份陶醉的幸福模样。

紫玉啪的一声，把手机丢在了床上。把自己丢到床上，埋头痛哭。一滴滴泪浸湿了她的脸，还像下雨一样，下个不停。

她常常失去理智，感情用事。等她把自己从这些泪水中挣脱出来，缓慢地走入浴室，把水泼在自己的脸上，和着所有的泪水一起流入洗脸盆，她一遍遍地泼，新流出的泪水便一斗一斗地离开。

玉知道老胡永远都是她的同类，在精神层次上，在文艺造诣上，在创造力上。她，玉更和老胡契合，他们都是有美学理想的人，并毕生追求实践着这个理想。他们都能理解彼此的艺术造诣，在精神气质上，更知道彼此是怎样的人。虽然玉现在谈不上艺术造诣，还是一个新生的孩子，但本质上他们都属于这类人。而玉既然和老胡一样执着于创作，她有了这样的特质，必然没有水云的功能。玉带不了那样的幸福感给老胡，在世俗平凡的生活中，一个男人爱的是女人，而不是知己。她既不会像水云精于打扮，满足男人的视觉享受。又热情奔放，给老胡细致地关怀，体贴的照顾与陪伴。在工作，生活，学习的领域上玉都和老胡，水云没有交集。玉专研的文学完全是另一个领域，而不是茶道。可以说，老胡找水云找的是一个女人，一个年轻，喜欢他的女孩子。曾经，玉充当这个角色，后来她走了，现在老胡拒绝了她作为他的女人。也许给她一个台阶下，老胡说我们可以做朋友知己。

紫玉拒绝了。她不知道如何去转换这样的角色。她的修养可以胜任这个角色吗？她知道老胡的层次修为如果在10层，她可能在1层。至于水云，虽然也是个文艺青年，爱好广泛，书法练的也不错，画画一出手也不错，又跟着老胡学习茶道，可是她善于交际，八面玲珑的一个人，懂得生活。老胡爱她的绝不是她的艺术修养吧？毕竟她不是这类女性。

老胡和她恋爱时，写的情诗正暴露了他对紫玉的认识，他以为她是块初露水面的玉，让她明白怎样叫恋爱。他一次次到来，她不明白经历了这些，快五年来，她都把他当作男人来爱，她如何换一种方式面对他？她唯有逃避，逃避看到他，她对他的身体有反应是她的错吗？他已经对另一个女人有反应，对她没有了亲切感。老胡当然无所谓了，他完全可以把她当成一个熟人朋友。水云是个少妇，老胡宠爱她，毕竟她也懂得如何谈恋爱，已经有男女之间的经验了。

许老师，也许比起玉和水云，更爱老胡。她终身未婚，遇到老胡后，爱上了他，跟他至少十来年了，至今将近60岁了，还吃一堆小女生的醋，又没有名分，自己身为情人，吃醋也不能毫无顾忌，最可悲的是深爱的那个男人不爱她，在她年纪轻，还有姿色吸引男人时，也许才相遇，她的知性，聪明和风姿也吸引过老胡，但随着七年之痒过去，老胡讨厌她的强势个性，连姿色也消失了，一点点拴住男人心的资本也没有了。老胡和她是战友，摆脱不掉她的纠缠，不像玉，毫无牵绊，想丢弃就可以丢弃。许老师和玉一样糊涂，在她心里，老胡还是那个和他看星星，互送玫瑰花，甜蜜做爱，温柔体贴地亲吻她额头的男人，其实，在老胡心里，早不爱她了，早就不想她做他情人了，他渐渐厌弃了她这个女人，把她当作朋友，当作合作伙伴。如果不是过去情人的关系没法轻易摆脱，工作又绑在一起，许老师有手段牵制他，他早就和她断了。

玉想自己还是幸运的。她没有几十年，十几年地爱他，那样漫长的时间把感情寄托在他身上，她会是另一个许老师，再也爬不出来，爱他死心塌地，直到年老色衰，被他唾弃，像老胡这样聪明绝顶的男人，不同于普通人，即使71岁，也同样找得到20来岁的女孩，永远比许老师年轻貌美，永远比她讨老胡的喜爱，即使她吃了一大桶的醋，有用吗？玉被老胡保护在别墅里，不知道他们的关系，老胡总不让他们碰面，温弱的玉是她的对手吗？玉想，即使我三年前知道了，可能会离开老胡，也可能依然留在老胡身边，因为她知道许老师实在够不成威胁，老胡不喜欢许老师，她怎会吃醋？只有怜悯，如果许老师爱的是另一个人，也许会好点。

玉更憧憬自己的前途，当玉可以和许老师一样自立自强，成为一名作家，经济独立，有社会地位，也有自己独立的生活。她才30岁，女人很好的年纪，颜值还在，思想又逐渐成熟，接触的又是有前途的同行精英，在这些优秀的有才华的年轻人，她也得到许多文学资源与滋养。如果她把自己的工作做好，她思念老胡的心终会慢慢停息，她的爱情又会重新出发。在北京，她不是也暗恋一位老师吗？虽然她很爱老胡，因为他开发了她，塑造了她，在她人生路上，他是第一个和她恋爱的人，虽然她因没有主见，单纯无知，初吻也被抢了，也遭遇许多坏人觊觎她身体，想玩弄她，她逢凶化吉，她还好还保留一些宝贵的东西。如果老胡也玩了她，那只能怪她单纯善良，几次脱险也不长一智。在气头过后，她判断老胡爱年轻女孩，一定会追他看上的女孩，而且一定会占有身体，但不代表他没有投入感情与依恋去恋爱。他是懂得精神恋爱的人。那张过生日的照片，不正说明他喜欢水云，除了年轻与性的刺激，还有情感的愉乐，水云成为他的生活中重要的一个人，就是日积月累的过程，他慢慢离不开她了。

刚认识他，他们彼此总是在人群里第一眼看见对方。这样的契合却比不上水云的活泼可爱。玉确实心生怨怼，对他很失望。只怪她自己对爱情太理想化，她想象她的白马王子，老胡只是她一个人的王子，却和现实生活里真实的老胡有区别。她爱的是想象出来的老胡，而水云的恋爱更现实。她以诗人的炙热，以少女的浪漫来爱他，（年纪又比少女大）似乎不及水云的一块蛋糕，一杯水来的及时，周到。一个女人固然追求诗情画意，生活中的体贴细致缺乏了，也不能叫做温柔吧？还有一种女人的活泼好动也吸引男人，像水云那样的精力旺盛，到处走，固然生活不错，可是不是紫玉想要的。

假如他们是毕业于北京大学的精英，从小生活在大城市，能力强，成年后可以找到很好的工作，或者天赋异禀，是很优秀的人，是否他们找到的丈夫就不会那么平庸？也许不爱老胡了吧？假如把老胡放到北大，玉想也会有北大的优秀女孩爱他的，这点毋庸置疑。看上紫玉时，玉还很贫乏，就可以理解老胡遇到水云会喜欢上，水云的书法还写的比她好。他两人的身高，个子很搭，性格又有相似处。

老胡毕竟只是生活中的一部分，现在他请她走了，他只是过去生活或者心里的一部分，是不值得追求的一部分。

玉对胡木的爱，是在一百个人中，第一眼看到的人是他。是愿意付出身体，是可以恋爱的对象。奇怪的是玉对他的追求存在戒心，一开始恋爱也没有要嫁他的冲动。而李贽，她听了他十节课后，就非常欣赏他，产生一种要嫁给他的冲动，玉觉得她愿意嫁一个这样的男人：一本用了十几年的诗集，翻了成百遍，已经好旧了，才在用。看过去老实其实很聪明，很有才华。长得很帅，虽然年纪近60岁，依然风姿绰约，看到年轻女孩还会腼腆。每当读到他写陶渊明半耕半读的生活，他老是感慨一番，玉不禁笑了，这正是他少年时代的生活。玉没有机会发展和他的感情，他们没有机会多说话，直到她去他办公室，他们互相了解对方，她很喜欢他，忘记了基本的修养，盯了他看了几十分钟。他们既契合又隔膜，玉知道他不是胡木，这种隔膜也许来自他是一个学者，她却是创作的料。可是，玉在未名湖畔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充满了不舍与期待。在图书馆望着博雅塔的方向，那旁边就是他的办公室。当中文系的老师请她去吃饭，她想如果是他约她多好，她多想爱他呀。当他在讲座中介绍一位老师，玉听错了以为是他太太，心情顿时低落，好像浑身被倒下一桶冰水，当玉看见这位老师最后客气地和他告辞，不禁十分高兴。她对他的喜欢渐渐变了，她萌芽的爱是男女之爱。但玉选择了忍耐，她没有必要走近他的生命。她听说他离婚，很高兴，也许她是很有预见性的人，她似乎早看到胡木终有一天会抛弃她，他完全没有要和她长久过下去的打算，还暗示过她，他老年后绝对不会和她厮守。老年就是近几年，还会远吗？她的潜意识很清楚，只是不愿意接受罢了。

在未名湖上，她想着有天等林老师比胡木早去世，也许她可以牵着你的手，一个看过去的老年人，却是她青年时期的情人，慢慢带他看垂柳，看水鸭，看落日余晖，告诉胡木她每一天来未名湖想些什么，什么时候最想他。有段时间思念着李贽。她就会撒撒娇，使他吃完醋又快乐起来：其实你吃醋的样子很可爱嘛。她就会抱着他的肩膀，紧紧地，把头埋在他的怀里。玉想如果她的爱情会那样长久，忍耐，她会多么感动，最终他回到她身边。牵着她的手。

玉想这些时，胡木越来越爱水云，他们的感情一天天长大。玉已经走出他的视野。

当玉以为李贽早忘了她，谁知道他看到她突然出现了，突然很快乐，很惊喜地说了一句笑话，玉不由感叹，原来李贽这样一本正经的，看见美女去问问题，也会脸红的老师，也会有这样的反应。他很关心地问了她的近况，她倒是不好意思起来，他们是从他办公室开始互相认识的，一共没有说过几次话。她和喜欢的人说话都是这样腼腆，害羞。她赶紧跑走了，他在背后喊：有事记得来找我。

她留给他一本胡木的书，还有一封信。信上几句关心的话，没有表白。她把对他的情愫当作一种美好的回忆，虽然她知道他们如果有机会相处，她一定会爱上他的，不在乎他的年纪，没有任何目的地爱他。她爱他这样的人，认可他的选择，她在心里也接受他吻她。

玉有些理解胡木爱上了别人。如果她追求李贽，或者李贽喜欢上她，也许他们也会偷偷地走下去，玉肯定很忧郁，我的胡木怎么办？他为我出了资来北大，我不能同时喜欢两个男人吧？她永远都爱胡木。也许这样，她知道胡木早忘记了她，不爱她了，她很自然地放下。

胡木抛弃她三个月左右，玉已经回到厦门，她从朋友那得知李贽没有离婚，不禁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表白过，她已经厌烦了婚外情，总不能重复这样的命运吧？而且谁知道李贽会接受她吗？她乱表白很丢脸的，也不懂怎么勾引别人。玉为转移失恋的痛苦，常常想想李贽，读读他的文学著作。玉知道只要她考上北京大学，她肯定会留住一个自己钟情的爱人，就不会为胡木流眼泪。

胡木不是一个很坏的人，那么，分手时对玉很不好，难道就算了？不，玉不会就此罢休，玉从来没有忘记他的绝情，她不会让别人这样对待自己。胡木和玉分手后，就想和她断绝来往，一是他有人了，玉找他不方便。水云不依不饶他们保持联系。二是胡木也没有和她联系的必要，他不需要她。

玉不这么想，玉这样爱他，怎么甘心被别人抢走？她试着抢回来，没有成功。可是那张照片使她释然了，既然他们更合适，他得到了很多的幸福快乐，她就像《白痴》里的娜斯塔霞，放弃公爵，在心里祝福他的幸福。事实上，他已经做出了选择。爱一个人，可以让他投入别人的怀抱，正如她没有打算抢李贽，他已经有家室了。玉有高贵的爱，她相信有一天一定会爱一个合适的人，也回报她的善良与爱。她的身体已经不纯洁了，心境也有了变化，但是她相信未来值得她期待，而不是这些失意阻碍她前行。

玉倒不想再告诉双方的伴侣，因为既然他爱她，需要她，玉已经无法带给胡木任何东西，虽然他辜负了她的一片痴心，玉决定通过经济谈判为自己受到的伤害与委屈话一个句号。

玉渐渐平息心中的恨意。如果这两年老老实实呆在胡木身边，他没有机会爱别人，玉会这么选择吗？不会的，她爱胡木，更爱文学。在这所学校，在胡木身边，没有任何文学资源，也没有前途。只有执着走自己的路，跳出来寻找自己要的圈子与资源，才对得起自己的心愿。事实证明，玉是对的，胡木又有多爱她？看他又转身追别的女人，分手又是这样对待自己，在玉心里，他是很重要的人，但他没有位置留给她，情感难以对等。玉爱文学，追求自己的所爱，文学没有伤害过她，还安慰了这颗在人世浮沉里漂泊的心，使她坚强，她对文学的爱一定胜于对胡木的爱。她不后悔这一切，玉在20来岁的选择是对的，是受益终身的。玉要不断攀登文学这座高峰，写她的故事。她要培养自己成为一个文学人才，培养自己的修养，让自己奋斗出更好的人生。到有一天，胡木看见蜕变的玉，看见闪闪发光的宝玉，又怎么会看轻了她？像胡木这样的年纪，还可以恋爱，那么玉觉得女人保养好，长的有些姿色，又怎么不会恋爱呢。

二北漂岁月

玉如果留在厦门这所学校，生活比较安逸，和胡木的关系也会保持着，胡木给予她生活上，学习上许多关照。有工作既不会有经济上的压力，也不会有考试失利的失败，也不会这样凄惨的失恋，可以说到了北京，玉放弃了一切，工作，爱情，家人相聚的日子，蜗居在北大旁的一个小区里，生活质量不高，常常为来来去去的室友为烦恼。去北京前，她和胡木住在学校的别墅里，煮饭有阿姨，玉什么家务都不需要做。虽然每天晚上回去都是悄悄的，可是毕竟别墅很大，住宅舒适，玉生活舒适安逸，到了北京，她就要面对所有的风雨。北京的房价那么高，和其他考研的学子一样，即使工作两三年也一样，大家都会选择合租。在北京的屋子十来平方米，只有他们卧室的一半大，通风也不好，还有室友，玉在这样逼仄的环境生活了两年，简直要疯了。这两年，回到胡木那里或者自己家，有一间房间，玉觉得太棒了。在北大，物质生活不丰富，甚至居住环境很逼仄，可是玉遇到许多人都是曾经圈子里没有的，在北京人才济济，玉见识了许多人。也遇到几位对她有影响的老师，刘老师是其中一位，她鼓励玉：现在放弃了一切来考试，要认真，我希望你能考上，加油。玉也一直跑，不敢停歇，每天都去图书馆或教室学习八小时以上，当然也看了许多文学作品，这些杂书有助她对文学的理解。玉想到胡木虽然四月份就出轨，还是和玉谈着，到了八月份分手前，他们都有联系。

这些电话诉说着玉在北京的情况，胡木说起自己的事情不多。他们也常说起一些有趣的人事，玉也会把学习上的困惑和他探索。

当玉知道他欺骗了自己，他编造一个又一个谎言，使玉失去了对他的信任，玉伤感地问他：今年我去了北京以后，你有关心过我吗？

胡木和玉同吃同住一个屋檐下，又在一个单位工作，每天都去胡木的办公室，每天他们都可以交流工作，生活，艺术展览等情况，玉觉得这样相濡以沫的陪伴，关系已非常亲密，生活幸福和谐，在此期间，她确实很想和他结婚。玉很放心去北京，因为她想胡木年纪这么大了，除了自己，其他女孩应该不会看上他吧？他也不会轻易再谈一场，毕竟年纪到了，自己陪伴他，情感上依赖他，还不够吗？

也是凑巧，偏偏出现了水云，协助他办活动，两人走在一起，似乎关系比玉和胡木更好，胡木那么爱她，每天都看她的微信，过去从来没有看过玉的微信动态。玉无法使他笑的那么开心。可见水云比玉更适合他。没有对比，玉以为她和老胡是很适合的一对，经过比较，她发现原来这只是自己的错觉，他们固然有甜蜜的过去，比起胡木，水云的甜蜜，就没有那种程度了。难怪胡木放弃了四年多感情的玉，因为他现在非常幸福美满，相对于玉，水云才是他的所爱，玉想以后她再也不需要跑台湾看他，水云会去的，各人的情分不同，勉强不得。胡木分手后也不希望玉去学校看他，更不要说未来的日子，去台湾看他了。而水云去看他更合适。玉终于想透了。

三曾经沧海难为水

分手事件，胡木辜负和亏欠了她。胡木对玉说：我想着让你自己去走。如果我不是找到水云，和你分手会不舍和痛苦，这样一来我就不痛快了。分开时我不喜欢你了。

玉说：我有男朋友了。成绩也不错。

胡木说：我离开你，也有了发展。

其实玉心里明白，胡木不过是为表示他们分开对玉好处多，让玉不要再吵他。玉又不傻，当然知道胡木没有多少关心，否则也会问一句，男朋友什么样，对你好吗？想当初，分手后，千里迢迢跑去找他，玉见到胡木后，玉没把自己的痛苦告诉他，而是问道：林老师现在怎样了？胡木讲的有声有色，加上胡木感冒，面色萎黄，很像失恋又被妻子家人非难的样子，他说：“哎呀，她还是爱理不理我，还在生气。我女儿有时也是这样，说话急。儿子还不知道，他们不敢告诉他。“玉不禁为他担心，八个月不见，他老了许多。玉问：你这样憔悴，就是因为这些烦恼吗？

“有影响。”胡木似乎听到自己状态不好，有所动。

胡木真有良心。玉想着，原来和新情人算计着让她走，演起戏一套套的，他还有演员的表演天赋。胡木既然恋爱如此甜蜜，为何一副苍老的模样，而不是容颜泛发？哈哈哈，玉开心地笑了，这就是老天有眼，是报应，是最大的惩罚。她感到一阵欣慰，曾经为他阻挡风雨的枕边人，成为她人生中最大的风雨，她要抗争这男权压制她，亏欠她的事实。

胡木真有良心。口口声声说为了玉好。离研究生考试就三个月半，他如果等上考试结束和她分，多花的不过4500元，和水云交代？难道他早就和玉分居两地，拖延三个月那么艰难？玉认为他们的交情，是胡木觉得玉想要孩子，被玉烦不过，暂时同意等玉调养好身体，生一个孩子。虽然他屡次三番变化，玉还是信以为真。可是，胡木好色，新人才抱稳，就不姑息故人了。这一点点可以做到的情分，这一点点善意，胡木吝啬得很，真正遇到事，牺牲的永远是玉的利益，保全自己的。而且这事也没有威胁他，他要是有点良心，有点考虑，怎么会忘记玉是什么处境：一个女孩异地他乡，住着四人间，连放张桌子的空间也没有，正从补习班里没命地补习十来个小时的英文，身体头脑高负荷劳作不说，考试的心理压力多大，是正顺风顺水，谈着恋爱的胡木体会到的吗？两年来的奋斗，在临近三个月的关键冲刺阶段，胡木等不及了，水云等不及了，玉在他们身边吧？没有，她在千里外的北京面临最重要的挑战，胡木提出分手。玉的研友都惊讶了，这个时候？刘老师怜惜地拍拍她的头：你真是多事之秋！

胡木既然选择了玉做自己的情人，就不应该这样残酷无情地对待。他编，一副可怜的样子，我家人发现了，钱不要还，只要照顾好自己。玉对他的怨恨，还没有报复。他苍老了，哈哈哈，玉一阵凄凉地狂笑。最终他的小树将干不成，看他可以伤害哪个女孩去！玉倒是想提前把它割掉，才能发泄她的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