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勾起唇角，不复之前的忐忑：“不知臣妾何罪之有？”看她不过转瞬之间便收敛了自己的情绪，温娴皱了皱眉，莫非，是她猜错了？！

可她不能在此刻露怯，于是她仍是绷着脸，眼睛死死的盯着她：“你敢说陛下如今这般模样与你毫无干系？”说这话的时候，温娴的目光始终盯在尚芸芸身上，不错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

尚芸芸唇边的笑容弧度越来越大，她毫无示弱的对上温娴探究的目光：“与我有关系又如何？这是他欠我的。”

温娴秀眉微拧，她不赞同的说道：“陛下虽对你有所亏欠，但他已经在努力弥补了。据我所知，这半年多以来，他一直独宠与你。”

微顿，她又开口：“他欠了你什么，你竟要置他于死地？”她着实有些不懂，能有什么深仇大恨，值得她下此毒手？

弥补？尚芸芸心中嗤笑。看着温娴不赞同的目光，她竟生出了几丝悲凉。没错，这半年以来轩辕昊一直陪伴在她身侧，他对她很好，好的……她都差点忘记了自己惨死的孩子。

见她不欲多说，温娴心中气恼，但此刻终究不是追究她罪责的时候。“既然陛下此番模样是你造成，你便把他这毒解了吧。本宫可以不追究你的罪责。”

解毒？尚芸芸抬起头，她轻轻开口：“没有解药，这毒是解不了的。轩辕昊必须死。”

她心中涌起几分难过，又有几丝疯狂。他死了，她也绝不会独活。生不能做他唯一的女人，死，她便要与他合葬在一起。她直勾勾的盯着温娴：“轩辕昊死后，我要与他埋葬在一起。”

温娴被她那疯狂的模样惊到，可转瞬之间，她便又恢复了平和，眸光温柔专注的看着床上的轩辕昊。

尚芸芸或许真的疯了，温娴心想。

尚芸芸如今精神状态十分不稳定，在她口中实在无法得知更多的信息，温娴心急如焚，她不欲与她多做纠缠，便转身离开。

而尚芸芸则重新坐回床边，专注的看着气息几近于无的轩辕昊，彷佛她的眼中只余此一人。

昏暗的内室之中，轩辕昊脸色青白，周身萦绕着一股浓浓的死气。而尚芸芸却全然不顾，她看向那个的目光甚至带着几丝甜蜜……

温娴回头看到这样堪称诡异的场景，心中颇有几分不是滋味。尚芸芸她，终究也只是一个可怜人罢了！

她因爱生恨，最后又完全沉浸在这份恨意之中，任由恨意主导自己的人生。

温娴只是一个外人，她没有资格评判他们之间的感情。但她还是觉得，她这样做根本不值得。

便是真的杀死轩辕昊又能如何呢？他亏欠了她的，终究已经亏欠了。而尚芸芸此刻显然并没有放下这份感情。若轩辕昊死了，她只怕……也不会独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