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沐灵儿犹豫着,金子都不自觉锁起眉头,就等她一个答案。
可惜,沐灵儿给他的并不是答案,而是道别,她说,“谁说我不走了?我不过是忘记拿东西了。我现在就走!再见!”
她当然要离开军营,但是,她不会离开北历的。她说完就走,从金子身旁大步走过,走出门去。
金子愣了,原地站着,一动不动。
营帐里灯火通明,暖炉温暖,可是,他的身子却渐渐地冷了起来。
一路日夜兼程赶回来,他骑在马上疾驰,任由狂风灌入衣裳,灌到身体里去,冷得他的身体都失去了知觉。可是,那都不比此时此刻的冷意。
很久之后,他才转头看去,只见门外茫茫草原,阴沉萧条,望不见光,望不见边。
他开始思考起沐灵儿问的问题来。
他回来做什么?
留人吗?可是,他明明没有留。
一年之期都过了那么久,他把她逼到面前来,又想做什么?
明知道她讨厌他,明知道自己不会真的逼婚的。若要逼,一年前就逼了。
如今把人逼了过来,又能怎样?
金子从怀中取出金卡来,缄默地看着。
其实,这张金卡他一直都随身携带,随时都可以还给她的。
他看了良久,才把金卡交给仆人,淡淡说,“你去一趟钱庄,把这卡里欠的钱全都还清了。”
“是!”仆人询问道,“主子,那这卡……不要了?”
金子盯着仆人看,好一会儿都没回答。
仆人被他盯得毛骨悚然起来,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吓得双腿都要软了。
最后,金子也没有说还要不要这张卡,就转身给走了。
仆人看着手里的金卡,一脸迷茫。
金大人的心思是最难猜的,怎么办?
金子当日就赶赴边境,没有再过问沐灵儿的行踪。几日之后,仆人去地下钱庄周转了一笔钱还了乾坤钱庄。康乾钱庄就解禁了那张金卡,仆人把金卡带回了,也不知道如何处理,纠结了三天三夜,最后偷偷把金卡放到金大人的枕头下了。
半个月后,韩芸汐和龙非夜回到云宁行宫里,顾北月也吧睿儿从医城接了回来。
韩芸汐开始了养胎的幸福日子,但是,睿儿也不得不跟他们分床睡,毕竟睿儿睡相差,万一踹到他娘的肚子就事情就大了。
睿儿一开始可不高兴了,还闹了两天晚上,到了后来,睿儿也不闹了,每天到了旁晚,太傅要出宫回府,他就一定要跟,晚上赖在太傅府里,不回宫。
顾北月没有回医城,医城的事就耽搁了沐灵儿迟迟没有回药城,药城的事也耽搁了。医药两城的事情倒也不着急,毕竟龙非夜还得先把国库给填饱了,才能动医城和药城。
沐灵儿不回药城,小东西闲着没事做,便跑回云宁城。它一回来,睿儿就有伴了,就更赖着顾太傅不回宫了。好几次逼得他父皇和母后得到太傅府上来陪他。睿儿其实就是耍耍小性子,只要父皇母后一来,他就乐得不着边,当天晚上就一定会跟他们回宫去。他也不要母后陪他睡,却赖着父皇。最后,龙非夜不得已只能在寝宫里放了两张床。
因为睿儿和小东西,原本冷清的太傅府热闹了起来。这儿越是热闹,韩芸汐就越想念秦敏,也越好奇秦敏和顾北月到底怎么了。
她和龙非夜只知道秦敏极有可能假怀孕,但是,秦敏和顾北月之间的真相,他们就真的猜不出来了。
韩芸汐好几次想问秦敏的事情,可话到嘴边却又忍了下去。毕竟顾北月在宁州城里的态度,让她不好多过问。那终究是顾北月的家务事。
一个月后,金子和徐东临,还有大理寺派去的人查清楚了私盐一事,在北历和冬乌国之间的密道上,现场抓捕了押送私盐的人。同时,也查出了江南三大家族和冬乌国人贩子乐正勾结的一些证据。
江南三大家族和乐正确实勾结了,有霸占那条密道,走私其他货物到玄空大陆的打算,只是还未付诸行动。
龙非夜也不出面亲审,也不暴露东来宫,他让大理寺卿主持此案。
大理寺卿审了一个月,定了曹掌柜和三大家族不少人的罪,同时也抓了一大批官员。
三大家族的家主因为没有直接涉案,无法定重罪,只能算是被牵连。但是,龙非夜借此案,铲除了三大家族在大秦官场上的不少势力,同时收回了长宁盐场,并且借机,把其他盐场也都收归朝廷所有。可以说,这个案子彻底扭转了江南的局势。
从此,江南再无富可敌国者,更有权倾南部之家。也是从这一年开始,大秦的国库日渐充裕。
值得一提的是,大理寺卿并不知道皇上交给他的证据是怎么来的。几个少卿亲自刑审了曹掌柜,审问曹掌柜那匹私盐倒是是运给谁的。曹掌柜始终都没有供出东来宫少主来。他自知死罪难免,临死之前都还盼着东来宫少主能厚待他的家人,族人。至于那三位少爷,更不敢招供,因为一旦招供了,三大家族的罪就会更重。
私盐的买主成了最后的谜,龙非夜和韩芸汐这辈子估计都不会道出真相的。也正因为如此,东来宫少主有龙阳之癖这个秘密就只有韩芸汐知道了。
案子结束,金子累坏了。
他回到军营,趴在枕头上倒头就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