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皇贵妃携了两个贴身丫鬟去和妃宫里自是不提,那头伯宣人虽在学堂里捧着一本圣贤书,端坐着听课,心却早已不在学堂之上,只一心将要说与父皇的话盘算了一遍又一遍,只盼着见到父皇时,既能将事情交代清楚,又能将功劳不露痕迹地揽在自己身上。
好容易捱到了下课,伯宣强耐着心中的波澜,慢斯条理地收拾完东西,应付了几个前来搭讪的皇子,才唤了荣明,一道往御书房走去。
却说皇帝下午批了一个时辰的奏章,正觉有些倦怠,呼听外头小黄门来报,只道大皇子求见。
皇帝闻言一笑,道:“朕正想寻个人说话解乏呢,可巧他就来了。叫他进来吧。”
“喏。”小黄门应声下去,很快便领了伯宣来见。
“来,坐。”皇帝见朝气蓬勃的锦衣少年大踏步进来,只觉眼前一亮,因着处理政事带来的烦闷也消解了不少,心中愉悦,便轻自拉了张椅子唤他坐下。
“谢父皇。”伯宣受宠若惊,慌忙作礼道谢。
将将坐定,便又听皇帝吩咐一旁的太监道:“培德,看茶。”
“喏。”裘培德抬眼看了看皇帝的脸色,应了声便低头退了下去。
不一会儿,裘培德便引着一个端着铜盘的宫女进了御书房,待行至二人跟前,他便从宫女手中的铜盘中托起茶盏,依次放到了二人跟前。
皇帝“嗯”了一声,随手便端起茶盏轻呷了一口,瞬间脸上便露出了笑意,向裘培德道:“你这是越发只道我的心思了。”
裘培德闻言,只在一旁嘿嘿地笑着却并不应答。
皇帝笑了笑,也不理会,又抬眼看见那端着铜盘的宫女唇红齿白,眉目清秀,嘴角的笑意愈发的浓,
“你过来。”他向那宫女招了招手。
裘培德会意,早接过那宫女手里的托盘,并在宫女身后轻轻退了一把。
宫女只是一愣,很快便恢复了常态,盈盈上前,作礼道:“见过皇上。”
皇帝眯了眼睛,上下打量着那宫女,问道:“你今年多大岁数了?”
“奴婢今年十四岁。”宫女不卑不亢,一五一十地答着。
“叫什么名字?”
“奴婢唤作绣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