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头打赏这种事那是常有的,花枝是太后从皇后时就留在身边的大宫女,地位身份自然也不同。
长乐郡主虽说年纪小可却深知人情世故,即便是打赏下人奴才也能说的是人情往来,也算是给了花枝这份大宫女的面子。
直到宁佳人踩着碎步进去寿康宫后,花枝才掂量了下荷包里的分量,与萧家二小姐相比,长乐郡主倒是小气了些,可谁让人家是太后的亲侄女呢?
可一打开荷包,花枝就傻眼了。
萧二小姐打赏的荷包是满满的金瓜子,出手已是十分阔绰,可谁想到长乐郡主居然出手就是两颗罕见的血珍珠,哪怕是后宫里头的妃嫔只怕是都没见过这样的好东西。
花枝收起荷包塞到了袖筒里,既收了这份礼往后如何做自然也就有了点分寸。
今个皇太后可算不上是舒坦,她一向是避世的性子,从不过问后宫纷争与皇恩荣宠,因此皇帝虽说并非她亲生儿子,但却也在面上像极了亲母子。
毕竟皇太后背靠着定国公府,虽说定国公府已不成气候可却也是开国元老之后,如此识相又不给他找麻烦,同时还愿意演上母慈子孝的场面给天下人看,皇帝当然乐意认这位出身高贵的太后母亲了。
但因为舒皇后的突然驾崩,连带着皇太后养花遛狗的悠闲日子也算是到头了。
不是淑妃往这跑,就是德妃来拜访,连带着后宫如今权势最大的萧贵妃都坐不住了,都眼巴巴的盯着皇后的位置,盼着皇太后能说上几句话。
皇太后只觉着这帮后宫的女人全都是傻,她要是说话有用还犯得着在这养花逗狗的么?早就先给这几只烦人的苍蝇一人一大嘴巴子了。
什么上届的宫斗冠军,还不是因为斗到最后人都死绝了才落在她身上,她又不爱动弹往自个宫外跑,就算要斗都栽不到罪名在她身上。
在萧贵妃几番刻意说笑想要逗弄皇太后高兴时,这位老祖宗抬了抬眼皮子,瞥见了走进来的宁佳人,立时脸上的笑意就真真的热切了起来。
宁佳人才进来就看见了坐在下方一身白衣故作清雅的才女萧莫愁,此时她也才十六岁的年纪,娇嫩的像朵花似的,还没上辈子那般惹人厌烦。
她垂着眸盯着脚尖上绣着的珍珠,放轻了声音,软声细语的道:“给姑母请安,给贵妃娘娘请安。”
“免礼,免礼,你这丫头可是好久没来了。”皇太后一向喜欢自家弟弟这个女儿,生的是京城第一的脸蛋,就连身材嗓音那都是旁人比不得的。
而宁佳人今日进宫还挑了皇太后素来喜欢的轻薄衫裙,妆容清淡,显得活泼又合身份,减轻了她那双桃花眼自带的媚意,颇合岁数大些的审美。
萧贵妃深知这长乐郡主有多讨皇太后的喜欢,马上就笑着道:“可不就是嘛,长乐可是许久没来了,就连臣妾都想念的紧呢!”
客套话才说过,她就扫见了宁佳人额头上那块红肿的伤口,眸光一转,刻意惊呼出声道:“呀?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被伤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