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刃,从猎魂者的手中一闪而过,刹那间,只见被瞄准的萨鲁法尔喉头颤动,干瘪的嘴唇微微一动:
“……血魄新星。”
伴随着兽人的低吟,鲜血之力从他的身躯猛然迸射出去,顷刻之间,整个洞窟仿佛都在被一只无形的大手不住晃动,刚刚投枪脱手的猎魂者,在他自认为保持“安全距离”的背后,洞窟凹凸不平的墙面上闪过一排密密麻麻的猩红光点。
拥有敏锐感知的恶魔立刻察觉到后背传来的凉意,刚刚偏头,目光便瞥到背后墙面上的诡异光点,自己的枪刃刚刚脱手飞出几米,就看到一根根细长的丝线从墙面飞刺而出……
噗嗤……
血肉贯穿的轻微响声连成一片,头发丝粗细的线条密布的如同一张针织的大网,刹那间,从侧面扎入,几乎贯穿了他身上的每一块血肉,而丝线的另一端,正牢牢连接在萨鲁法尔千疮百孔的身躯。
眼尖的猎魂者一下就找到了墙面上鲜红丝线的源头,那些扎在墙面上的血钉,正是他嘲讽萨鲁法尔之前攻击自己的“无用功”……
“原来,你早就在铺设陷阱……你早就打算和我同归于尽……”
每一次呼吸都感觉浑身器官撕裂般的剧痛,猎魂者不甘的凝望着前方任由枪刃穿过肩膀的兽人,那钻出的空腔里蠕动着一根根蠕虫般的线条,鲜血之力,如同诅咒一般正在啃食萨鲁法尔的身体,被串联在一起的猎魂者,比他更快的损失着血肉和灵魂。
感受着自己不断沸腾蒸发的血肉,意识逐渐模糊的猎魂者几乎维持不住自身的站立,在丝网的垂吊中仿佛没骨头一般软软倒下,呢喃的声音充斥着怨毒与不甘:
“猎人……最终也会成为猎物……”
沙哑的声音随着蒸腾的血肉慢慢消散,惨淡的灵魂还没有从躯体挣脱便被血线污染,仅仅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便像簇拥火焰的飞蛾,消融一空。
目睹着猎魂者的死亡,强撑着一口气的萨鲁法尔仿佛失去了支撑的脊骨,鲜血之力撑起高大身躯拉断了周围密密麻麻的鲜血丝线,砰地一声,摔倒在了地面。
冰冷的岩石上,萨鲁法尔的皮肤隆起一根根蚯蚓般的裂缝,血肉诅咒的反馈降临在了施术者本身,仿佛布满裂口的瓷人,在摔倒的一刻,整个身躯都开始不规则的崩碎……
灵魂和肉体,都达到了极限和终点,意识逐渐模糊的兽人感觉自己体内那一直冲突的灵魂终于归于平静,仿佛有一双温暖的怀抱正紧紧的搂着愈发冰凉的自己,作为一名死亡骑士,他已经太久没有感受到这样的温暖,上一次,似乎还是孩提时的记忆……
嗖!嗖!嗖!
棍棒破空的声音连续、有力的挥舞着,黄土岩滩上,一对赤膊的父子正在进行着“家庭式”的训练,高大的兽人父亲巧妙用手里的武器一击挑飞了他面前兽人小孩的武器,仅仅到他腰部的兽人小孩还没来得及闪躲,就被紧随而来的一棍敲趴在了地上。
泥土,糊满了脸颊。
好累……
“起来,德拉诺什,萨鲁法尔家族的男人不会就这么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