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舱内堆积如山的货物中间有一个狭小的空间，两人席地而坐，从内海城到圣教城快船也需要几日，因此美酒佳肴必不可少。

“灭先生下午可休息好了？”

难得的闲情逸致，姬擎宇似乎心情大好，开始和戈止武闲聊起来。

“还好吧，赶了几天路，累坏了。”

不要轻易相信眼前之人，这是戈止武对姬擎宇的认知，如果不是因为任务在身，他可不想和这个疑心较重的家伙多说一句废话。

“皇帝驾崩了吗？”

“咳咳……您说笑了，皇帝陛下只是懒理朝政而已，驾崩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您还是少说为妙。”

“哦，抱歉，我不该当着猎头犬成员的面诅咒皇帝陛下不得好死的。那灭先生对于帝国目前的混乱局面有何看法呢？”

“我一个外来的毛头小子，我的看法重要吗？”

姬擎宇一开口就是惊世骇俗的问题，吓得戈止武差点没被食物噎死，而姬擎宇的问题越来越让戈止武不知该如何作答。

“你的选择难道不就是第五人的看法吗？四皇子秦垚……的确是四个皇子中最没有势力的一个，也是最容易被他控制的一个。”

“您的玩笑可真不好笑，我何德何能竟然敢代表老师的看法。接近秦垚是我自己的意思，我一个神弃者，想获得其他三位皇子的赏识可不容易。”

“欲盖弥彰！此地无金三百枚！灭先生还是缺乏政治锻炼啊。你是第五人亲自招收的弟子，你的一举一动在别人眼里都代表着第五人，所以第五人对于秦垚还是很有兴趣的。”

对于姬擎宇一口道破自己接近秦垚的原因，戈止武连忙否认，可惜他并不了解这些勾心斗角的政客们的心思。

“听闻三大派系的争斗愈演愈烈，第五人如果也要进去趟一趟浑水的话，那摄政王的位置可就真得岌岌可危了。哼哼……光是想想就热血沸腾，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趟这浑水了。”

见戈止武不再回话，姬擎宇知道自己的猜测没有错。

戈止武接近秦垚肯定是第五人的授意，而久不参与朝堂之事的第五人竟然插手了皇子夺位之争，那就说明第五人的野心又复苏了。

身为擎天帝国的传奇术士，一个小小的学院院长之位怎么可以匹配那无敌于帝国的力量。

“你的老师不应该小看我的，只有我才能……你的天赋比我那个叛国者侄子要强得多，可惜你的野心不够。唉，想想当初，我也很喜欢那个被称为天之骄子的侄子的，可惜世事无常，我亲手把他打成了叛国者，第五嫣然恐怕恨死我了吧。”

“老师的女儿？看来您和老师是老熟人了。”

对于第五人最器重的弟子姬展鹏，戈止武还是很好奇的，曾经的郎才女貌不知道羡煞了多少旁人，而今却是那些旁人口中最大的笑话。

姬展鹏叛国出逃后渺无音讯，而他的未婚妻第五嫣然则被父亲第五人禁闭在城堡中。

如日中天的姬家没落，实力超群的第五人被闲置在擎天学院中，皇帝秦翻云恼怒一纸命令废除了赐婚，紧随其后的血腥镇压在当时引起了巨大的连锁效应。

“这联姻的事情只是我当初的一个玩笑而已，现在想起来只能怪他们目中无人，竟然敢试探皇帝的底线，真以为皇帝不敢撕破脸吗？”

“看来当初姬家权倾朝野呀，连皇帝陛下都不放在眼里，这可不像为臣之道。那您应该是皇帝陛下的人了，可惜您的处境也不太好，陛下不敢杀得太过，怕姬家狗急跳墙，所以您就成为了牺牲品。美其名曰是大使，其实更像是流放犯。”

“哼！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他现在恐怕还好好地坐在那皇座之上，这就是报应。我为帝国付出了那么沉重的代价，结果呢？他才是导致帝国陷入混乱局面的罪魁祸首，帝国如今的局面他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就是一个戴着皇帝帽子的失败者，出局是他唯一的结局。”

说起陈年旧事，姬擎宇仿佛回到了意气风发的过去，对擎天帝国的忠诚最终却换回凄惨下场，深埋于心中的愤恨怎么可能轻易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