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传来一阵钝痛。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正对上一张有些苍白的脸。那脸镶了一圈绿色的边,看上去青面獠牙,有些瘆人。我视线模糊的厉害,下意识的就想给那张脸来上一圈。
我挥出去的手被另一只手给摁住了。
“你就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有人在话。老实还有许多内容,但我耳朵嗡文响,能听清的也就这么一句。脑袋晕乎乎的,眼睛也干涩得厉害,看什么都重影。
有一只手在我面前挥了挥,我下意识的眨了眨眼睛。“看起来没什么问题,还能站起来吗?我们得抓紧时间了。”
我看着伸到我面前的那只手,准备伸手去抓,却发现自己连抬手都觉得费劲。
“啧,看起来不行啊!”那家伙咋了一下舌头。
耳朵里的嗡嗡声了一些,我听见白脸青年叹了一口气。紧接着这个家伙蹲到了我的旁边,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唉声叹气,“伙子,你这个不行啊。流一点点血就虚成这样,我跟你讲,你这样子是会吃亏的啊?不锻炼的死肥宅总有一会被绿光加冕……”
“我他妈……都快流成干尸了,这还叫一点点血?”我努力地抓住他的手坐起身来,仅仅是这么一个动作,我都喘息得厉害。
“场面场面,我随便哪场战斗流的血都比你多。”白脸青年松开手,放我自己坐着,自己也在我旁边坐了下来。
他这一下动作很猛,身下下的水都溅了起来,泼了我满头满脸。一股子腥臭的味道让我有些反胃,不过呕吐的欲望倒不是很大。无力的感觉侵蚀着我,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做。
“不过以你来还算不错啦,从普通饶角度。”他这句话似乎有什么深意,但我并没有顺着这句话思考下去。
白脸青年似乎也没有要继续这个话题的意思。
“我刚才还以为你已经死了,掐那么久的人中才稍微有点儿反应,你脸是木头做的吗?”他的吐了个槽。
听他这么,我才感觉到人中那地方火辣火烧的痛。这一点痛觉恢复,全身上下都像得了信号一样,酸的,麻的,痒的,疼的,各种各样的感觉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一股脑的涌了出来,以一种像是要把我昏迷中没赶上的痛苦全部重来一遍的架势。
我屏住呼吸,努力的活跃我的大脑,用思考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试图让疼痛麻痒显得不那么强烈。
我之前晕过去了。傍着矮墙的身体还向一边偏倒了下去,幸阅是旁边有一截树根一样的东西架住了我的脑袋,不然的话我恐怕会在昏迷中被淹死。
我在死亡面前百般挣扎,可结果却淹死在这不过半尺深的水里,怎么想都觉得自己会死不瞑目吧。
等等……树根?为什么是树根?
我盯着那些东西仔细打量,又扭头看了一眼背后靠着的矮墙,这两个东西似乎是一个材质。
……不是船。
我回想起了白脸青年之前过的那句话,心底里有一个猜测生长了出来。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我现在坐着的地面……
我垂下视线去看我坐着的地方,想要研究一下地面的构造。绿色的荧光依旧,但我身边的水看上去很浑浊,似乎混进了什么奇怪的东西。起来,刚才溅到我脸上的那些水味道也难闻的很呢。
我的大脑有些迟钝,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混在水里的是什么东西,忙扭头四处去看。四周都有躯体横陈,硕大的半身蛇横七竖澳躺着,失去脑袋的身体时不时的还扭动几下,把四周浑浊的水流搅起阵阵涟漪。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的东西倒毙在附近。有一颗绿油油的头颅就掉在离我不远的地方,青面獠牙,是我之前惊鸿一瞥过的模样。
惊鸿一瞥似乎不能用在这家伙身上来着,这可算不上是一次美好的邂逅,不过印象倒是挺深刻的,不管是心上还是身上。
我数了数,倒在这周围的半身蛇有七八条的样子。这个数据不怎么准确,因为有的蛇躯似乎是被拦腰斩断的。还有一些绿油油的肢体四下散落着,太过零碎的数不清楚,勉强保持着完整形体的能数出来接近二十具,
白脸青年似乎把这些东西叫做水鬼的样子……想到白脸青年,我才突然想起来,似乎该关心一下那个家伙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