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也不是所有东西,都听不到他的声音……
这是我把头埋进水里之前最后一个想法?至于埋进水里之后,迎面而来的水流早把我的思绪冲得一干二净。那种一直被打击胸口的憋闷感觉好几次将我逼到了呛水的边缘,腰间直挺挺的玩意儿也一直不肯消停,过刚易折的状态令我时时心惊。
即使我在下水之前就预见了这种状态,早早的用双臂护住了脑袋,但扑面而来的水压依旧逼得我不得不侧过脑袋把鼻孔露出水面以做喘息。
我的一只眼睛也随之摆脱了流水的压力。好奇心战胜的心头的恐惧,我下意识的睁开眼睛,也不敢做出多大的动作,就只看着转动眼珠子能看到的视野里的状况。
但我没能看到什么东西,面前的河水里虽然还赢花灯,在那点亮花灯的烛火已经不见了踪影,视野里只有延伸向远方最后归于漆黑的碧绿河面。
那些莹绿的根须也不见了,只有纯粹的花朵在顺着流水飘荡。果然……那东西根本不是根须,而是某种从花朵里流淌出来,融进河水之中的物质。
或许河水会散发出莹莹绿光,就是因为这些东西的原因。可是,这些东西到哪里去了?
我突然想起来埋进水里之前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连忙重新埋下头去,从另一边抬起眼来。
我找到了那些烛火。
它们正围着一个人影飘飞。
是白脸青年。
他方才让我趴进水里,自己却依然直挺挺的站在水中,直面这些古怪的东西。
堵在耳朵里的水流了些出去,我的听觉开始恢复。虽然有浪涛声的干扰,我还是听清了他有些不堪重负的喘息声。
他双手各抓着一把短刀,护着自己的上半身和露在水面上的半身蛇蛇头。奋力挥舞的刀光总能把几朵烛火打落水郑但那些东西的数量何止千百,顾此失彼之下,时不时就会有几只漏网。没到这个时候,他就会想办法将那些漏网的东西引到自己的身上。
每每被扑上身的时候,他的喘息都会更重一分。我不知道那些东西是怎么带给他痛苦的,但从他剧烈的喘息声里,我不难猜测到这份痛苦有多么浓烈。
一戎御千百只飞虫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好在他不发出声音的时候,离他远一些的虫子会失去对他的兴趣向远方飞去。
只要静静的等待,一切很快就能过去。可有些虫子中途脱离向我这边飞过来的时候,他总会发出一声低喝,将它们重新吸引回去。
这一刻我莫名觉得有些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