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比他的年龄大,以前在邑里两人虽然不经常一起玩,可但凡是他和冉一起玩的时候,冉一直都是很照顾他的。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冉现在的态度对比公满正和子牛对他的伤害,需只感觉几日的委屈从心底一下子涌上心头,眼睛随之湿润,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一把抱住冉,竟然失声痛哭起来。
“冉,冉,你真好……呜呜……你真好。”
他毕竟才是一位十二岁的半大孩子,即使成长了又能成熟多少。在鲁城两年已经是受尽委屈,回到家不仅没有亲饶温暖,竟然还被恶仆欺负。
这一切磨难在遇到真正的亲友冉时,冉的尊敬和关怀让他一下子找到了昔日的感觉,他把冉当成他的亲人,千言万语化为泪水,决堤而出。
冉紧紧抱住需,抚摸需的头,一边胡乱给需擦泪,一边询问:“需,别哭别哭,你跟我谁欺负你了?我带人去杀了那恶人替你报仇!别哭,别哭……”
闵家人现在真的是都很厉害,动不动就是杀啊杀的,全没想过能不能杀,会不会杀的了。
子青伺候了几年公,早已把照顾人应用的得心应手。他浸湿一块面巾,弯腰帮需擦拭,不管是泪水还是汗水,一点一点的沾去,温柔的就像在照顾自家公。
又一位对自己好的人,需慢慢的停住抽泣,看看子青,一位穿着华丽又对他好的人,亲切感油然而生。
需在鲁城,虽然周身也是穿素衣,但闵父一直要求他做事低调,要懂得隐藏闵家的实力,不能让人发现闵家在壮大发展。因此,他的用具服饰和一般的闵家人并没有什么区别,甚至因为当初他离家时闵家并不富裕,他的观念还停留在闵家很穷,会有人吃不饱肚子的概念里。
当他看到眼前为他擦泪的弱冠衣饰华丽时,竟然判断不出来此饶身份,一时不知道如何称呼。
子青多有眼力劲啊,他随即明白需的困惑,自我介绍:“二公,我是公的厮子青,您只管唤我子青即可。有什么需要您尽管吩咐,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会为二公去做,做不到的也会努力为您办成。”
需大吃一惊,没想到大兄的厮穿着这样华丽。他回邑的时间不久,也见到了他母、邑大总管、子牛等饶穿着,哪一个人都没有眼前子青的衣饰华丽精美……他不由的想,难道大兄的厮比公满正和子牛还厉害?
他改哭为笑,堆起来和哭差不多的笑容,讨好子青:“你是我大兄的厮啊,谢谢您替我擦汗,我自己来吧。”
想起来大兄之前的厮槐,问道:“槐是不做厮了吗?”又想起来别人跟他的,“呃,我忘了他当新村大总管了。”
子青敏锐的感觉出来眼前二公在讨好他,他吓的心砰砰乱跳,这如果让公知道了,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和冉一样诚惶诚恐的:“不可不可,二公,哪能让您动手啊,伺候您是我的职责。”着端起一杯温度正好的茶水,凑到需嘴边,“二公,您张张口,热,咱来喝口水啊。”态度和哄幼儿差不多。
需接杯子的手停下,任由子青心翼翼的喂他喝水,眼泪又忍不住的掉下来,喝了两口就抿嘴了。
子青放下水杯,又精心的帮需擦泪,心道“这孩子是受到了多大的委屈,才这样哭了一场又一场。”
劝道:“二公,您这是从哪里来啊?这里是咱自己的家,您有什么事尽管出来,我们就起拼了命,也要帮公您讨回公道报仇血恨!二公你放心,咱家今非往昔,咱们定会让他们血债血偿,绝不能让公您受委屈就这样算了。”
需从去鲁城求学,再没有人这样对他过硬朗的话,他父每次写的信,不是让他不要浪费家里的钱物,就是叮嘱千万要隐藏家里的实力,没有一次过“你委屈了,家里会给你撑腰”。
刚才冉的话他或许会认为是冉安慰他,但眼前子青的话,他不认为是假的。大兄之前就是这样对待他,不会让外人欺负他,哪怕是云都不可以。现在大兄的厮肯定也会和大兄一样,是真心会替他出头的。
他瞄了一眼身边站着的吽……
吽立马心领神会,上前一步冲子青躬身施礼:“见过子青厮。我是二公的厮吽。”
子青哪敢让吽向他施礼,立马回礼道:“不敢不敢,吽,咱们都是公的厮,以后可不敢这样了。这若是让公知道了,会打断我的手不可。兄弟你可不能害为兄啊。”着拍了拍吥肩膀。
需和吽神色微敛,都明白子青的是真的。
吽不自然的:“子青兄,我记住了,以后不会再犯这样的错了,这次还请您谅解。”着又想施礼,但想起来子青刚提醒的话,忍住没敢动。
“子青兄,我们是从邑来的,要去找伯公。”
偷瞄一眼需,接着:“是这样的,我家公……和邑大总管,发生……点……误会,想请伯公评评理,不知道伯公现在能不能见我们?”
吽话的模样让子青莫名生出来一种怜悯,可能同是身为公啬缘故,他的浅意识里吽应该是和他一样嚣张跋扈的。现在吽话畏畏缩缩的模样,让他感觉十分的不舒服。什么时候公的厮这样卑微了?竟然个话也这样心翼翼。
他蹙眉,微带不悦的:“吽,这我就要你了,二公是谁?那是公的弟弟,是亲弟弟,你知道不知道!”
着着还来气了,在他概念里一直至高无上的公厮,竟然畏缩成吽这种熊样,他都想踹他两脚。
“二公见公有谁敢一句不字,看公不打断他的腿,还用的着问人有没有空?吽,你这是跟我有仇吗?准备挖坑害我呢。我有哪里得罪你吗?你来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