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母一直抓着邑里的缝纫组,还有食堂那一块。在她手下讨生活的人,可以占了邑一半的人口,她一句话的份量,真的可以让邑里人抖三抖。
跟随继母来到仓库门前空地上的人,很快里三层外三层,把公满正和子牛、以及十来名巡逻队员围在当郑
继母用手指着需要人搀扶的公满正,厉声质问:“公满正,你放不放我儿子?你真是不把子马放在眼里了是嘛!这里可是我闵家邑,你一个外权敢做出如此欺主之事,你的良心让狗吃了吗?”
“公满正!我闵家对你不薄,子马更是敬重于你,让你一个外缺邑大总管。你现在竟然恩将仇报,不仅不让给子骞送东西,还竟然敢对我儿动手。你摸摸你的胸口,你还有没有良心?”
继母的吆喝不仅让围观的人听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也给子牛一个提醒,他立马有了脱逃的计策。
他毫不犹豫的从身边巡逻队员手里抽出长矛,转向对准公满正和他的厮,大声喊:“我们上当了,拿下公满正!”
没有比子牛更不要脸的人了,需看着他的表演只想吐。
刚才还一副要把他捉拿的架势,转眼间又对上了公满正,这饶品行也太差了。
不过他又叹口气,这人是般的人,般现在支撑着木工组,木工组是闵家最重要的支柱,这道理连他母亲都知道,现在凡事都不惹般。为了家族的发展,权衡利弊,他也只能忍着鄙视容忍此人了。
继母拨开运输队和巡逻队两层兵剑,来到中间一把拉住儿子的胳膊,含着泪上下打量,关心的询问:“需,他们有没有伤着你?”
伤是没有伤者,巡逻队员再听子牛的命令围攻需,心中还是清楚他们面对的是二公。又加之邑巡逻队员女子具多,再强悍的女子心智也不够残忍,她们手持长矛唯恐真伤了二公,等邑主回来拿她们是问,邑主和二公是亲父子啊。
刚被巡逻队围着需也是害怕的,他在鲁城被同窗欺负最多也就是恶作剧捉弄一下,从来没有人真枪实战的对他怎么样。
他从不曾想过,回到自己家里会被自家的家仆如此对待,母亲的询问让他有种愤怒大于恐惧的感觉。
他握紧拳头绷紧嘴片,从牙缝里挤出话:“母,我要杀了大总管!”
继母微怔,儿子的要求她是支持的。伤儿疼在母心,伤她儿子就等于伤她,她和儿子感同身受。但,公满正是子马挑出来的大总管,不是随便谁都能处罚的。
现在处理任何事情都是要考虑再考虑,处理公满正这样的人物,更不可能是一句话就定聊。她模凌两可的:“校先把他绑起来押进地牢,我们回大院坐下再商量怎么处罚他。”
需毕竟年龄,又没有经历过闵家两年来的变故,不了解现在闵家真实的状况,以为事情还像当年一样简单,大兄抡起来鞭子一顿打,问题就解决了。
需不懂继母懂,她现在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为了嫉妒,能给继子做芦花袄的狠毒后母了。人都是随着环境变化成长的,继母在闵家高速发展的几年里,也是飞速的成长起来,是完全可以堪称“主母”的人。
她吩咐子牛把公满正关押进地牢,又让嵘青继续给运输队装车,然后才拉着儿子回闵家大院。
见儿子真的没有受什么伤,她这才松口气,一下子瘫软在椅子上。她也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怎么能不心虚呢。
她可以依靠的吕他出邑狩猎了,邑里成了大总管的下。公满正自从当了大总管就不甩她,张嘴闭嘴都是“你一个妇道人家相夫教子才是正事”。
刚刚如果不是子牛临场倒戈,她真的不知道事态会怎么发展到那种地步。她后知后觉的:“刚才好险!”
需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了,见母亲如此模样,心又提起来,不安的问:“母,怎么回事?”
继母看看儿子,无力的:“儿啊,你这些年不在家,不知道家里的变化。家里真的变化太大了,我不识字,很多话也不能跟你实话,隔墙有耳,让谁替我写信我都不放心。”
“你不知道公满正的权力有多大。现在邑大总管的位置是一人之下众人之上,除了你父,谁也管不了他。”
需不明所以,奇怪的问:“您是主母,难道他比你的权力还大?”
继母点头,苦笑:“你不知道,你父为了平衡我和般,根本没有给我什么权力。我现在掌握的,还是之前你大兄在的时候归我管的那些,一点也没有增加。”
需失声道:“怎么这样?”
这两年多在鲁城求学,他多少也明白了家中妻妾的相处之道。身为贵族,哪家不是妻妾成群,这是太平常不过的事情,所以母亲想要的一夫一妻,只能是庶民的婚姻。
但尊卑有别,子以母贵,他是嫡出嫡子,和妾生子还是有着本质不同的。
他劝道:“母,这事您想开一点,般就是再有本事,她也是妾,越不过您的。您的儿子都是嫡子,这是谁也改变不聊事实。”
“还有大兄也曾过,大院不会再住进来别的女子,这是大兄对您的承诺,你要相信大兄会到做到的。”
继母颔首,赞同道:“是,我是相信你大兄的。可……哎,芎出生的时候,你大兄也是给他送了很多礼品的,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哪一边的。毕竟不是我肚子里出去的,我之前又对他做过不应该的事,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跟我们一条心。”
需无奈的笑下,贵族家庭就是一母同胞还争斗呢,更何况同父异母。
宽慰:“母,您看开点吧,如果大兄真的计较以前,我们母子三饶日子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好过。你是吧?”
儿子能这样想,继母感到很欣慰,两年多的求学,儿子没有白学,果真是成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