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穆家仅隔着一条街道的柳家,如今的氛围也同样紧绷。
柳家的当家主母和几个能拿事的姑子在商议如何处置这件事情,柳竹溪则和几个弟妹站在院子里,听候发落。
“这清仪郡主仗着身份胡乱来,亏得大哥没有答应她,不然我们柳家以后也是不安生的地了,怎么没叫湖水把她淹死,还生得这许多的麻烦。”一名穿着粉绿衫,梳着双髻头的少女皱着眉道。
“雁儿,不得胡,上有好生之德,怎可平白无故夺人性命,穆姑娘爱慕于我并没有错,怪我太过决绝,以至于让她投河,这份罪责,我愿意承担。”被叫做大哥的少年道,神态间尽是诚恳。
这个少年就是柳竹溪,有幸被郡主看上的男子,约莫十六七岁的模样,穿着一身墨白的长衫,淡淡的眉眼中透露出文人风骨,柳竹溪是整个庆阳县中出了名的才情与容貌并存的男子,可谓前途无限。
“大哥,你就是心太软了,这郡主在京城可是声名狼藉,偏偏还极得圣上宠爱,风光无几,我看她就是恃宠而骄!”另一名穿着浅蓝色长衫的男子也道。
柳竹溪看了看自家弟妹愤懑不平的样子,忙让他们住嘴,以免生出事端。
柳家和穆家都是庆阳县的大户人家,自穆家在京城立足之后,柳家就存了交善之心,两家来往密切,交往颇多,可没有哪一次的来往如眼下这般让人如坐针毡。
现如今,为了此事,清仪郡主投了河,所幸并无大碍,不然就是十个柳家也难以消除皇上的怒气,就算如此,如今这般局面也够柳家喝一壶的。
在里屋的柳大娘子心里像是窝了一团火,她的儿子从也是细心教导着,如今更是多有建树,未来更是不可估量,虽他们有攀附穆家之心,可清仪郡主这样的女子,他们这清白世家又如何能要?这郡主做出慈事情,真是不顾住的摇晃,双颊也泛红,一边跑一边道:“清仪郡主派人送信过来了!”
柳竹溪忙唤住他,温声细语道:“不要大声地叫喊,这样会坏了家里的规矩。”
邓子的气息还没有匀过来,一边喘着,一边将信交给柳竹溪,柳竹溪拆开信纸,信上是娟美的篆:解怨释结,更莫相赠。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柳竹溪用手拂过信上的字,喃喃自语:“这词穆姑娘用的极好。”
站在一旁的柳家弟妹也围过来看信纸上的内容,读罢两人都有一些呆滞和不可思议。
柳二姑娘拧了一把柳家三弟,道:“这不是在做梦吧?这清仪郡主真肯放过我大哥了?”
柳家三弟被拧的一声惨叫,“二姐,疼!”
听到自家弟弟的惨叫,柳二姑娘才大大的舒了一口气:“疼就好,疼就好,我不是在做梦!大哥你终于逃过此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