璩昆在看到心脏的一瞬间，连同自己的心跳都停了数秒。他盯着那心脏，无法说服自己这不是自己干的。

没错，现下的一切证据，都指向自己。如果他是警方的话，也会觉得是自己干的这件事。

这是他的房间，他和毋陀关系亲密，毋陀曾经为他不惜冒死……这些，都是璩昆知道的。

原先他不清楚，但是现在可能明白了些许。

自己或许是神经病了。不是骂人的话，是真的犯病。

他能够看到常人看不到的“鬼”，包括如今，亲手杀了……虽然他不记得。或许都是他神经出现了问题。

虽说认识没多久，但是璩昆几乎能肯定，只有自己，才能令毋陀毫无防备之心。

然后被生生，剜出了心脏。

璩昆走过去，搂着毋陀的尸体，一言不发。但是眼神里已经出现了崩坏的裂痕。

他该怎么办？

次日，璩昆的父母回来了，发现他在家没有去上学，也没有催他，而是打开门看了眼房间里的璩昆：“你怎么……这房间里怎么都是水啊？”

璩昆轻声应了下：“觉得脏了，就洗洗。”

“哦，那，那好，你注意照顾下自己身体啊。身体好了再去学校。”父亲匆匆关上了门，生怕自己出什么事一样。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璩昆静静的思索，就是自己从那个村庄回来后吧，家里人或许早就发现了。但是，是基于什么原因发现的呢？

或者说，在他没有记忆的时间里……自己到底都做过什么？

璩昆发现自己现在，如果彻底将他与外界隔离一般，静缩在他的小世界，用冷静加理智的眼光，几乎带点漠然的看着自己，和与自己有关系的人。

他或许再没办法回到正常人的世界生活了。

想明白这点，璩昆决定还是去精神病院吧。大家都省心。不然，若是再看到一具尸体……

他或许要忍不住了。

虽说现在看来一切还好，都是实际上他心里已经崩溃了。什么鬼怪的刺激都没有见到毋陀尸体的那一瞬得来的刺激。

他一晚上没睡，连夜将房间里的血迹清除干净。然后带着毋陀的尸体，夜间去了派出所。

当他把尸体交给警察的时候，他都能见到警察的眼神惊异和带点恐慌。他们接过了尸体，说会帮他好好安葬。让他最近先在家冷静冷静，别出门了。

事后，居然也没人联系他，不需要为这件事负责吗？想到这里，璩昆那几乎一夜生锈的脑子，被唤醒些许神智。

如果他真的疯了……至少，在做完这最后一件事确认后，他愿意认命，将他送去精神病院也好，一辈子不见天日也好，他都不会埋怨，都没有怨言。

他跟父母委婉的提出最近想一个人静静，希望他们没事儿别回家的意图，谁知父母连问都没问便同意了，似乎还呼出一口气，放松了点。

璩昆沉默的回房。

当他想要笑一笑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好像很久都没笑过了。虽然之前并不是爱笑的人，可似乎和那人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有想笑的冲动。

如今那人也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