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菀颜雪的指路,裴释带她来到了一个人迹罕至的山谷里。
菀颜雪咬破自己的手指,有点委屈的抬手将手指上的血迹甩出,那滴血像是自己知道方向一样的飞进了溪水里。
山谷间的溪水中落入了那滴血后,水面上刹那间浮出了一朵巨大的白昙花。
昙花周身莹白,灵气环绕,圣洁的就好似画里菩萨坐下的莲花一样,让人心生敬畏,不敢靠近。
“裴释,把我放进去。”菀颜雪这话的时候,俨然已经比刚刚指路时的气息不止微弱了一点点,简直就像是已经有进气没出气了一般。
裴释不敢在多想,抱住莞颜雪飞身落入盛开的昙花花心上,将她心的放下。
裴释虽然心底已经多少有些数了,但亲眼看她用这种非人力的能力还是有点震撼,可这种震撼很快就被心底对她的担忧给压了下去:“这样就能治好你吗?”
莞颜雪苍白的脸上,勉强的挤出安抚的笑来:“嗯,我会在这里面待上好些,你若是有事,就先回去吧。”
裴释眼神暗了暗,沉思片刻:“你一个人留在这,不会有事吗?”
菀颜雪:“昙花会闭合,沉入河底,不会被人发现的,而且白狼会陪着我的。”
裴释不信的:“哼,那畜生要是真有心,又怎么在你入宫时不跟着。”
他话音刚落,白狼就一阵风似的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呲着牙扑向他的后脖颈。
裴释跟后边长了眼睛似的,一拳打在了白狼的肚子上。
“嗷”的一声,紧接着就是“噗通”一声,白狼被他打的掉进了水里。
菀颜雪看见白狼惨兮兮的,忍不住替它解释:“白狼非人非神,进不了皇宫,否则会魂飞魄散的。”
一句话完后,她已经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裴释见此,不敢耽误,于是:“你好好调养,我过些日子再来看你。”
他完,菀颜雪感觉好像有桂花糕一般的东西蜻蜓点水般的触在了自己的眉心上,稍纵即逝。
菀颜雪觉得临睡之前能有这样一个幻觉是件很甜的事。
昙花的花瓣在裴释上岸后,逐渐闭合沉入水底。
裴释没有回裴府,而是直接去了皇宫。
他在宫门外,直接笔直的跪了下去。
这一跪就是三三夜,期间只有裴老将军带着马鞭过来找他,大庭广众之下,狠狠的一顿鞭子就招呼到了他身上,打得裴释整个人都鲜血淋漓的。
打完他,裴老将军亲自给他戴上了重枷,然后老将军自己也学着荆轲裸着背背着荆条跪在了宫门口。
父子二人直跪倒第四早上,皇帝才传令召见他们。
见到皇上的时候,裴释的脑袋已经是昏沉沉的了。
裴老将军扶着他跪在皇帝身前,皇帝兜头就是一方端砚砸了过来。
皇帝站在御书房的桌案后面,指着裴老将军质问:“你们裴家真是好样的,真是越发的肆无忌惮胆大妄为,竟然都敢携带兵器闯宫门,还毁了公主的容,你们可有把朕这个皇上放在眼里!”
裴老将军立时五体投地的跪爬到皇帝脚边,急切的解释:“皇上,事出有因,还请皇上容老臣解释。”
皇帝冷哼一声:“朕不想听解释,,你们将她带到哪去了。”
裴释答非所问的:“她被公主折磨的快死了。”
皇帝已经被激怒了,只是一直隐而不发罢了,一听这答非所问的话当即又是一个笔洗砸在了裴释的脑袋上,血顺着额角就留了下来。
皇帝怒声喊道:“来人,传朕旨意,将裴释九族押往牢,秋后全部处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