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别安慰我了,什么爱你爱我的,这不是言情小说台词嘛?”霖山不以为然。
“你懂什么?!那是张国荣哥哥说的,你别侮辱我偶像啊!”溪云对哥哥真的是,用情太专!
“你懂?你懂你失恋的时候就不伤心啦?当年你跟那个张文远,你就一点儿事都没有?”霖山瞟了眼溪云,又接着说道:“要说这张文远真是不地道,你说给你俩搭的鹊桥,他奔着那程湘湘去了!”他又看了看溪云,“你说实话,当时你什么心情?我当时为了你可没少数落那张文远啊!”
“你少来!我记得你俩玩的好着呢!”溪云给了他个白眼。
“我那时深入敌情,为你打探消息好让你趁虚而入!”霖山说得大义凛然,把自己感动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信你还不如信鬼!”溪云起身去关窗户,雨后半夜的风的确不容小觑。
霖山看着她的背影,突然间有些恍惚,竟没意识到自己此时摆出一张傻笑的脸。他看着这个背影,觉得既熟悉又陌生,他竟怎么也回忆不起上一次他们这样谈话是什么时候。
这种久违的幸福感在霖山脑海里只停留了短短一瞬,他跟着溪云起身,“我关吧!看着你这小短腿弄都费劲!”
“你就不能把话说得好听点?!”溪云稍稍仰着头看着霖山,本来摆着一张怒目而视的臭脸,抬头才发现他这两年悄悄长高了很多,下巴的棱角也愈见分明,脖子上还有微微的凸起。那还没完全长起来的喉结在他们两个人四目相对时隐隐动了一下,羞涩瞬间变成血液冲撞到两个人的脸上,接着就是,尴尬的清嗓,躲避的眼神,扭动的身躯,也许在那一刻起他们之间的磁场就已经心照不宣的发生了改变。
“嗯,嗯,就说你是小短腿吧!”霖山照着她的头往自己的脖子比了一下,溪云真得早已矮了霖山一头。
“不就比我高了个头嘛,嘚瑟什么?你一男的!再说了男女比例又不一样,就算比你矮腿可不见得比你短!”说着溪云用手从霖山的胯骨一路向下划比到自己的大腿上。
“您老这种比法,恐怕长颈鹿都赢不了你!”霖山一直对溪云的作弊行为无可奈何。或许是因为他们好久都没有这样互怼过对方吧,当然主要是溪云怼霖山,也不知道霖山是不是贱筋作祟,竟然觉得此时此刻溪云的不讲理都有点可爱。
那一晚,这两个各怀烦心事的人都没有睡。他们聊了好多小时候的事,回忆都深深印在两个人的脑海里。他们还聊了好多这两年各自发生的事,关于这部分溪云主要是听那个失恋人士在诉苦,而他的苦不过是拿当初的那些甜蜜在对比。
霖山讲了他们的相遇,他对燕子的一见钟情,他说他从来没见过那么漂亮的姑娘。可溪云见过那个叫燕子的照片,她觉得也没有美得多么惊世骇俗,不过因为混血五官立体一点而已。他说燕子带着他去看过什么什么电影,坐过迪士尼的什么什么过山车,还去过海边怎么怎么的奔跑嬉戏。溪云听着他一脸悲切地讲,心里却忍不住调侃:这不就是当妈的带着儿子进城玩嘛!他还讲当初他的燕子曾许诺过会等他,他们也曾勾勒过美好的未来,燕子为了他还意志坚决地同父母“斗争”。溪云没忍住还是调侃了一句:“你勾勒的未来就是你家里会有两个妈妈,一个挣钱,一个管家?”随后便又成了新一轮的斗嘴。
用原来易冬说过的话说就是:不知道霖山上辈子欠了溪云多少,这辈子怎么斗都是翻不了身了。他就像一个随时准备“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投机分子,每每大张旗鼓的进攻,试图争下高地,可是每每都是三两个回合就败下阵来,每战每败,每败每战,在失败中磨练了心智、增长了脸皮,现在竟还平复了情绪、忘记了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