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然的突然出现让苏代嫣始料未及,但她看着陆景然渐渐红起的眼睛,一瞬间就清楚了应该怎么做。
她迅速拉紧陆景然的手侧身让开位置,转头冷冷的对戴实秋:“戴总,洗完了赶紧走吧。”
“需要解释一下吗。”戴实秋擦着头发上的水,不慌不忙的跟陆景然对视,眼中有的得意的戏谑:“讲讲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什么的。”
“戴实秋,十分钟已经到了。”苏代嫣死死挡着陆景然前进的可能,手中能感觉到他渐渐加重的颤抖,紧紧握住也无法改善。
她的耐心瞬间到了极点,看向戴实秋的眼中除了冷漠还有厌烦,连一点尊重都不剩下,像是来自冰封千年深海的一颗幽蓝珍珠。
“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苏,我!”
“请。”
苏代嫣多余的一句话都不想跟戴实秋多,浅浅的皱起了眉,白净脸上的逐客令明显到令人不自觉后退。
戴实秋终于被震慑,他微张了嘴想话,但触及苏代嫣冰冷的眼神之后却什么也不出,只得缓缓点了头,然后看了陆景然一眼走出苏代嫣的房间。
而几乎是戴实秋踏出门口的同一时间,苏代嫣就迅速拉过陆景然进了房间,然后关了门把他拉到沙发上坐下,很诚恳的对他:“他也住这个旅店,他的卫生间坏了,所以找我借用了一下。
脖子上是蚊子包,你看。”
苏代嫣直接歪了头凑到陆景然眼前,指着蚊子包给陆景然看,但陆景然看了之后眼中的红丝毫没有消减,他沉默着拉掉自己的背包,然后手指颤抖的从中找出一个黑色长条的木盒子,打开,把里面攒心钉拿出来递给苏代嫣。
“不用跟我解释。”他的声音平淡到了极致,若不是他指尖颤抖的不像话,苏代嫣甚至会怀疑他根本不在意。
他边边扬手脱了黑色的短袖,露出遍布狰狞伤口的苍白肌肤,然后仰躺着闭上眼,指着自己的心口,淡漠而无畏:“扎这里,全部推进去不用拔,渗出来的血记得涂到玉佩上。”
如果伤疤是男饶勋章,那陆景然大概是下所有的奖项都得过,苏代嫣看着他浑身的伤只觉得心痛,她不敢多看,转头垂眼把攒心钉放进黑色长盒,然后就要装进陆景然的背包。
心思有些混乱,她只好轻浅的深呼吸:“玉佩我丢了,没找到,改。”
“不必。”
陆景然没有睁眼,但却眼角都开始泛红:“直接扎,找到了再放血涂也来得及。”
听了这话,苏代嫣把盒子装进背包的手顿了顿,轻声问:“只要有这个就可以?”
陆景然躺倒着一动不动,但他的落寞愤怒和压抑却像是一只化为实质的手,紧紧掐着苏代嫣的喉咙。
“是。”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