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丫头不喜欢吃鸡腿吗?”
又灵摇了摇头,边哭边啃鸡腿。
“我没事,就是有点想姐姐了。”
帝凤宠溺的摸了摸又灵,交给又灵一朵美人花。
“刚刚缎墨来信,我得回趟九重天,丫头若有事,扯下美人花花瓣,念我的名字,不到一炷香,我就会赶来。”
云山之巅,又灵拿着花瓣,看着逐渐消失的帝凤,转眼到了一所公寓。
满园的栀子花常年盛开,唯有浅栀可又灵可以做到,又灵摘下一朵插于发间。
难道之前的又灵是我,那晚后,时空发生逆转,而我又成了邢一梦?
伤势刚好,身子还很疲倦,又灵在公寓的小院里转悠了一会儿,就累的喘不过气,只好躺在秋千上缓解。
又灵不习穿现代装,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一袭大红衣席地,万千青丝被梅花簪慵懒挽起,躺在秋千上,晒着太阳。
星星点点的日光照射下来,透过层层桃花,衣服上像镌刻了金桃花,格外的耀眼。
又灵看着看着就感觉天上的白云都是佘时的样子,心就一阵刺痛,红色绢帕上绣着彼岸花轻轻放在脸上。
好久都没姐姐的消息了?
什么时候我才可以回去……
帝凤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邢一梦和又灵的事,我一定要调查清楚。
想着,想着,阳光太慵懒,身子太疲倦,又灵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院前的栀子花,院后的桃花,都被施了法术,永开不败,且花香肆意。
清风吹来,桃花香,栀子香重重叠叠,交融缠缠,到更加让人如痴如醉。
片片桃花落了一地,散落在衣裙之上,嘴唇之上,格外娇艳。
“哪里的栀子香?”
“浅栀?是浅栀吗?”
一抹红色身影寻着花香,一路追随而来。
满庭院的栀子花格外芬香,又勾起了那久远而又沧桑的回忆。
一朵栀子花被玉手轻轻摘下,缓缓放于鼻尖轻嗅。
栀子花,花开不败,是浅栀的法术,只有浅栀才可以如此做。
甜甜桃香穿透墙壁,来到了无忧身边,在无忧四周缠绵不绝。
迟疑的脚步一点点向又灵走去,大红的衣裙,别致的针法,都是浅栀所为。
无忧站在远处看着微微摇动的秋千,眼眶有些湿润,本就迟缓的脚步,如今更难以移动。
“啊”
又灵重重从秋千上摔了下来,帕子也掉了下来,从地上爬起的又灵,揉着眼睛缓缓站起,就看见站在远处有些眼熟的无忧,神色迟缓。
这个人怎么那么像姐姐房间里挂着美人图里的美人?
看着也不像是凡人?
无忧看清人后,恍然大悟,自己这些年要找的人总算是找到了。
是她?
瑝儿的龙珠……
我总算找到了。
又灵款步走到无忧面前,除了一头白发的无忧,脸上找不到一丝岁月的痕迹,倒让又灵有些踌躇,不知该如何称呼眼前之人。
“你是?”
“你可是邢一梦?”
邢一梦,怎么又是邢一梦?
又灵狐疑的打量无忧。
邢一梦怎么会和眼前这个仙人有何联系?
无忧一见又灵就觉熟悉,含笑的看着又灵,便知又灵的记忆被封锁了,而且也自知是自己的好阿妹浅栀的杰作,但还是有丝丝不知,浅栀和邢一梦是如何联系在一起的?
“你好像姐姐卧房里美人图里的美人,只是她是一头的墨发,而你……”
“你姐姐她可还好?”
“我生病了一段时间,不知姐姐近来如何,但听帝凤说,姐姐现在有夜神保护,无需担忧。
只是可惜,姐姐即将临盆,而我又不能上栀山,心中很是遗憾。”
又灵觉得浑身疲的狠,靠在柱子上。
“前些日子,还梦见姐姐大腹便便的一群人商讨事情,眼神满满喜悦,这些日子我也在勤加修炼,希望快点回栀山。”
无忧听此,心里不知为何也有些后怕。
无忧将金莲护体秘诀传授给又灵。
“拿着金莲找慕震天,他会照顾你的。”
耳畔响起无忧的声音,却不见无忧的踪影。
秋千依旧在荡,只是又灵的心不那么平静了。
又灵念着口诀,看着手心金莲,心中甚是疑惑。
为何她知道使用金莲的口诀?
结界有夜神施法罩着,但却破了一个洞口,无忧见此,慌了。
木屋还是以前的木屋,景也是以前的美景,只是世事变幻,人依在,只是面目全非,再也是回不去昔日重重快乐。
栀子花悠悠绽放,被栀子花团绕的木屋传来浅栀惨叫。
栀香格外醉人,无忧戴着面纱,透过窗户,看着浅栀痛苦的模样,记起湉淓阁中的金乌丹有助产之效。
司命守在浅栀身边,神色慌张,很多次司命都想去九重天找稳婆,可都被浅栀拒绝了。
“若找稳婆,定然会被天后知晓,孩子会有危险。”
“可你现在也很危险”
“没事,当年姐姐生孩子也是这样,不碍事的。”
啊,接着又是一声惨叫,无忧加快步伐赶往湉淓阁。
月老拄着拐杖站在尘缘殿口,见夜神归来,急匆匆上前询问。
“怎么样了?”
夜神摇了摇头,淡淡道:“走,下棋去。”
月老刚同夜神入了殿,转角之人就离开了。
“青寂怎么了?栀仙可好?”
“不好,有些虚弱,估计一时半会生不下来,刚刚给小星渡了些仙气,栀仙有司命守着,一时半会不会有事,就是会痛苦些。”
月老听完,就从怀里拿出金乌丹,交到夜神手中。
“刚刚我私底下打探了些,这个金乌丹有助孕妇生产。”
夜神接过金乌丹,刚准备离开,天后就走了进来。
月老拍着额头,一看天后就头疼。
真是冤家路窄?
“不知二位上神要去哪儿?”
“还能去哪,在这儿下棋。”
月老一挥,棋局就已摆好,夜神也跟着落座,突然无忧的身影在天后眼前晃过,天后见此,大惊失色,匆匆追了上去。
“回来了”
“回来了”
无忧戴着头罩,遮着面纱,将金乌丹递给夜神。
“金乌丹给浅栀服下,有助于她生产。”
夜神仔细看了眼手中的金乌丹,竟跟月老给自己的不一样,仔细一看,才知此金乌丹非彼金乌丹,虽然有助于产子,但对孕妇伤害极大。
“告辞”
“你是?”
夜神走了,风掀起头罩,无忧还未回答月老的问题,就吓得仓皇而逃。
月老拾起落在地上的彼岸花簪,看了看竟觉得心疼。
“这簪子倒挺别致的。”
团云围绕在无忧周围,泪雨凄凄的无忧回首离自己很近却又十分遥远的尘缘殿,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掉下。
捂着心口的无忧,依旧无法阻止阵阵刺痛从心底蔓延。
无忧缓步走在冷风中,所有绝望都在脸上写着。
我该怎么办?
古月真的不认识我了?
我如今这副模样,古月见了,岂不是笑话?
“无忧,好久不见。”
天后见无忧满头银丝,满面春风。
“算算时日,我们已经有三千年没见了。”
“怎么,如今变成这副模样,都不敢说话了。”
数十面镜子团团将无忧围绕,无忧捂着脸,疯狂去击打幻镜,要不是月老持着彼忧花簪及时赶到,怕无忧都会被天后的秘术逼疯。
“你镇定点,那是幻术,不是真的。”
“月老她可是湉淓阁的娘娘”
“你就是湉淓娘娘?”
无忧望着月老陌生的神色,的心疼痛不止,推开月老站稳后,又听天后之言,口吐鲜血,重重倒在地上。
无忧的血香在地上蒸发,飘进了龙潭。
天帝醒了。
出关了。
龙潭霎时金光四射,潭里的水也汹涌不已,直冲九重天以外的天际。
一条金龙从潭里飞出,在九重天上盘旋,声声呼唤。
“无忧,无忧,无忧……”
帝凤刚至天门抬头就看见彩云间盘旋的金龙,满脸欢喜,拍着在天门等他的缎墨的肩,乐呵呵往龙潭走。
“这下疑惑该解开了。”
缎墨紧跟帝凤,一袭白衣温文如玉,哪里是书童,到像是个公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