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发尾往上,好长一截都已经被烤焦了,等时一察觉的时候,刚好到肩膀。也是直到这时,时一才恢复嗅觉似的闻到一股浓烈的焦糊味。
噢,原来已经烤糊了。时一木木的,没有一点惊慌,手指慢条斯理地扣下开关,将吹风放好,明天出去剪一下头发吧。
“时一,你头发怎么回事?”早晨起来,成诺就看见了时一那一片疮痍,手指已经扒了上来。
“昨天吹头发的时候不小心,剪了就好。”
成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盈盈又神叨叨地说:“咱妈在我小时候就是我的御用理发师,过会儿就让妈给你剪好了。”
“行啊。”时一几乎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她始终坚持一句人生格言:怎么简单,怎么来。其它的,再说吧。
成妈妈倒是兴致勃勃,一边剪一边还在说着当年教书的时候,修理班上那些调皮的男生的故事。
“那时候学校有规定,男生不能留长发,但是班上就是有那么一两个男生,还要留个什么帅气点的发型,后来学校教务处的检查到了,就被我给拖到办公室,两个人的头发都是我给剪的。就那以后,我班上的仪容仪表,都是最好的。”
“要是我能有人给我免费理发,还态度满分,我也情愿被教务处批评。”
“你呀——”
可是剪完之后,时一发现不对劲了,怎么——这么短?明明还能留个齐肩发的,怎么现在,连扎起来都成问题。她这辈子,还没留过短发啊。
成诺还在一边优哉游哉地看着时一,口中念念有词:“不错,不错,就像是那抗战时期的八路军女战士。”
成——诺——时一在心底咆哮。现在是明白为什么干妈要讲那两个男生的故事了,会不会是,干妈的手艺,只是在剪短上?再配合着成诺的一脸诡异,看来自己是被她耍了?
但木已成舟,逝者已矣,安息吧。
连同昨天的失魂落魄,一起埋葬。
洛城,我不会再停在原地了,至于改变多少,我还无法预计。只是有一点,我不会再期待过去。